长街浩荡,喜气洋洋。身处房间,想起陈年往事,陈晴骨头缝里渗着冷。
张小姐不信她的话,自然不肯罢休。
这些年她辛苦巴结笼络二小姐,图的是什么?不就是盼着麻雀变凤凰飞到更高的梧桐枝?陈世子高中状元,容不得她慢慢图谋,今天说什么也得让陈晴应了她。旁的她不知,陈晴身为陈府二小姐,是正儿八经的娇娇女,爹娘怜惜,长兄宠爱,她说的话不管用,那谁的话管用?
心思兜转,张小姐眼里就浸了泪,楚楚可怜的望着闺房好友。
陈晴没料到她这般执着,乍一见那悬而不坠的泪花有些慌神,烦躁道,“你求我也没用啊!我是他妹妹,做妹妹的哪能管哥哥房里的事?”
她早就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了。
盛京提倡晚婚,即便晚婚,二十一岁的陈晴也过了娇纵年纪。家里最近忙着给她物色世家子弟,哪能为了别人误了她终生大事?家里向来是哥哥做主,惹他生厌,后果陈晴承受不起。
权衡利弊后再看张小姐不肯放手的痴缠意,陈晴心道,若我是男子,定舍不得美人垂泪。神情微动,想起亲爹后院里以色事人的姨娘们,那些姨娘别的能耐没有,哭起来能让爹碎了心肠。和眼前之人,何等相似?
陈晴眼神陡然转狠,“你和我哭什么?想当我嫂子你凭本事争取啊!别以为在我这哭哭啼啼就能如愿,张小姐,还请你自重!”
“阿晴?”张小姐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陈晴翻脸比翻书还快,“够了!哥哥不准我与你来往,以后你别再来找我了。”起身离开,带起一阵风。
背影决绝,失去最后筹码,十一年布局功亏一篑,张小姐眼泪决提,这次是真的悲伤了。
结束一切应酬,陈晚这对‘兄妹’前后脚回到家。
时光流逝,明氏依旧明采动人,看着长女一身大红袍,果真如她所说的拿回状元之位,妇人喜不自胜,眼眶微湿。“好孩子,真是娘的好孩子!”
陈晚落落大方站在那任她娘打量,“娘,爹呢?”
“你爹……他……”
明氏吞吞吐吐,看的陈晴一肚子火气,“还能去哪?莫不是又在哪个小妾房里醉生梦死吧!”
哥哥考中状元都不见他赏脸出来,他们兄妹俩个加一块都比不得狐媚子说两句好话。陈晴收敛怒色,握着她娘的手,“娘,您就是太惯着爹了。”
明氏淡笑,“不打紧,他不来正好,咱们三个一家团圆。”
这些年爹娘貌合神离,要不是娘膝下有女,定是要与爹和离。陈晚着重拿出此事问过她娘的想法,只得到四字——得过且过。
按照陈晚性子,就该快刀斩乱麻。然明氏是她亲娘,陈慕星是她亲爹,为人女,有些话不能说,做就好了。
“不说这些了,快来,娘准备了一桌好菜等你们回来。”
趁着明氏吩咐下人的空当,陈晴看了她哥一眼,“恭喜大哥高中。”
声音甜美,陈晚下意识就想起在小镇吃过的棉花糖,从怀里掏出一枚玉石,“本是打算下月初八送你的生辰礼,今日给你吧。”
橘猫精致,雕刻的栩栩如生。
陈晴满心欢喜接过来,心知哥哥给的东西必是千金难买的好东西,她早就盼着今年的生辰礼了。
“谢谢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