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因那隐云大会的缘故,天行教的一司正殿前,可谓是人声鼎沸。
哪怕所有的参赛者,都已经入了那正殿之内。
可守在外头的看热闹的百姓,却依旧不见减少,甚至还能在几条相连的街口,看到有些人正往一司匆匆赶来。
此时的阳光甚是毒辣,可即便是如此赶来一司的围观者仍旧路络绎不绝。
一时间,往日庄严肃穆之地,也都多了几分人间的气息。
城中的卫兵,此刻也大多被派往了此地,负责维持现场的秩序。
这些围观的人,在这些手持利刃的卫兵看管下,虽是喧闹倒也没有做出太过越规之事。
围观的人群越聚越多,卫兵对于秩序的维持也越发的吃力。
几个泼皮趁着卫兵们看守的松懈,一溜烟的爬上了街边的杨柳。
透过那低垂下来的柳条,其中一个泼皮看到了正殿大门被缓缓的推开了一条缝隙,从那条缝隙后走出了一名白衣执事。
“来了,来了!”
泼皮看到执事出现,大喊了几句。随即,便被卫兵乱棍打落。
而随着那泼皮的这一声叫喊,也似那一石激起千重浪,整个围观的人群,都变得更加的喧闹。
白衣执事看着激动的人群,手中握着的纸张,微微发紧。
随后他将白纸拿到身前,轻咳一声开口道:“首轮比试,获胜者为晨星书院赵江,司马书院盛月,常青书院柳落....”
执事每念出一个人的名字,底下的围观者便发出一阵惊呼。
其中,有的欣喜,有的懊恼,更有甚者如那痴癫一般,以头抢地。
这些情绪激动的人,大多便是那下了注的赌徒。
而更多的围观者,不过是凑个热闹。
待得那青衣执事宣读完第一轮获胜者名单后,便又有几人恭敬的走上前去,接过那青衣执事手中的白纸。
那几人看模样打扮,与那街边说书人无异。
而那几人所看的白纸之上,写的便是那比试之时的具体细节。
那几人看完后那白纸所写的内容后,双手那么一拍,其中一人便原地叫得一声:“诸位,且听那隐云大会乃是仙家之地....”
如此云云一番说动,那人便是手中没有惊堂木,也能看出便正是一名说书先生。
而此时,围观的众人热情也终于到得了高潮,他们一直守在这外头,等得便是这一刻。
且听,那说书先生绘声绘色的将那比试盛况一一说与那在场众人的时候,在那拥挤的人群之外,有一老一小两个身影,被那人群排在了外面。
其中老的那个身穿青衣道袍,胡须斑白神情落寞,看起来还有几分懊恼。
而小的那个,两边脸颊高高鼓起,看起来十分生气。
“爷爷!我就说你不要全压上去,我们那仅存的两钱银子,就这么没了!”
“这,这也不能全怪我,妮子你有所不知,我压之前可都起了卦的,谁曾想那卦竟是不灵!”
身着青衣道袍的老者,说着一拍自己的大腿,他手中握着的写有神机天算四个大字的旗子,也被他摇的晃动不止。
这青衣老者不是别人,正是那日骗了孙凡银子的阳道人。
而他身边那位,两腮鼓起生着闷气的女童,便是那胡花儿。
“爷爷,你起的卦象回回都说灵验,可有那一回事真的灵了!
那钱,我本还想着拿去买些烧鸡吃,现在全被你输个精光了!我不管!我的烧鸡,呜呜呜我的烧鸡...”
胡花儿仰头嚎啕大哭了起来,她身旁几个离得近些的妇人,见了都有些好奇的转头看向了阳道人他们这边。
那阳道人轻抚着白花胡子,神情十分的尴尬,他连连低声哄着那胡花儿道:“妮子莫哭,让爷爷再想想,准能给你买个烧鸡吃。”
“爷爷你还能想什么办法?上回你骗得那个叫孙凡的银子,这次都全给你压下去了。
我就说买烧鸡,买烧鸡,你非不听,非说这次中了天天都有烧鸡呜呜呜....”
胡花儿说着又是一阵大哭,那阳道人被哭的有些头疼。
又是哄了好一阵那胡花儿后,他赔着笑脸与那胡花儿说道。
“妮子,你且让爷爷再起一卦,看看今日我等主财该行那个方位,爷爷保证这次绝对能够骗……呸呸!能够找到要算卦之人。”
那胡花儿听得那阳道人还要起卦,心中不由更觉委屈便又想大哭起来,那阳道人连忙摆手制止。
“妮子,你且最后信爷爷一回,我保证,保证有烧鸡给你吃。”
阳道人一脸信誓旦旦的样子,令得那胡花儿停下了哭闹,她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道:“这可是爷爷你说的,若是没有那我就还要哭。”
“是是是,爷爷给你保证,来我这卦也起好了,今日利行南向,我们且走着。”
阳道人他们身后人群依旧热闹,那说书先生正自说道那常青书院柳落的对决,没有人留意到或是也没有人在意,这一老一小的两人往那南向渐行渐远......
汤城内,除去今日热闹无比的东区外,其余南北西三区,都显得有些过分冷清。
特别是那西区,在往日里本还算比较热闹,可因为今日那隐云大会第一轮的比试,整个汤城的人几乎都聚集到了天行教一司正殿所在的东区。
故此,哪怕这西区有宗殿在此,也依旧显得门可罗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