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太太原本正沉浸在回忆中,眼神里交织着往昔的复杂情绪,语速缓慢而沉重。
可当她眼角的余光捕捉到初舞阳那不耐烦的起身动作,
以及那写满了“不想再听”的表情时,
她那满是褶皱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愠怒。
她猛地伸出枯瘦如柴却力道十足的手,那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的手指直直地指向初舞阳,
声音也在瞬间拔高,尖锐得如同划破空气的利刃,
“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这副德行,一点儿耐心都没有!”
“事实上,事情的后来发展确实如我所料!”
“你别以为你能猜到什么,事实就摆在眼前,”
“我早料到会这样,你不听完,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
初舞阳本来就对江老太太的话满心反感,听到这番指责,
嘴角瞬间扯出一个嘲讽弧度,从鼻腔里发出两声冷哼,那声音就像冰碴子一样又冷又利
“哼,行行行,您说,请您继续说”
她停下脚步,扭头看向江老太太,抬手做出一个洗耳恭听的动作,下巴扬扬示意继续,
她弯腰整理下裙子上的褶皱,
接着,她迈着缓慢而傲慢的步伐走回藤椅边边,动作优雅的坐下,双腿随意地交叠在一起,
江老太太狠瞪了一眼初舞阳,深吸一口气,将目光投向远方,用那带着沧桑的声音幽幽继续道
“后来,果然不出我所料,各种阿屹被折磨的遍体鳞伤…”
江老太太静静地坐在疗养院的草坪上,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她身上,
却驱不散她身上那股浓浓的疲惫与沧桑。她微微眯着混浊的双眼,
看向身旁的初舞阳,嘴唇轻颤着,缓缓开口。
“结婚以后,阿屹工作越来越忙,可金澜月那丫头的性子真是一点都没变。”
江老太太皱着眉头,满脸的无奈,右手不自觉地在腿上轻轻拍打着,
“她老是觉得阿屹忙工作是在找借口,那些无端的怀疑和猜忌啊,就像一座座大山,压得阿屹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初舞阳静静地听着,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她轻轻踢弄着脚下的小草,没有说话。
“即便这样,阿屹还是对金澜月一如既往地好啊。”
江老太太眼中闪过一丝忧愁
“可谁能想到,有一天,也不知道金澜月从哪儿听来的风言风语,”
“说阿薇其实是阿屹的童养媳,还说他们以前交往过,甚至到现在私下里还有关系。”
初舞阳冷笑一声,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满是嘲讽:
“哼,也不算风言风语吧!”
“毕竟无风不起浪。当初不还是您在中间撮合,让他们不温不火地相处了一阵儿嘛!”
江老太太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一般,顿时一噎,
她瞪大了眼睛,混浊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恼怒,狠狠地瞪了初舞阳一眼,
可又找不到话来反驳,
半晌,才继续说道:
“然后啊,金澜月就开始闹了,闹得整个家都没个安宁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