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舞阳的呼吸一滞,脊背瞬间绷紧。
但面上仍波澜不惊,怒斥道
“我不知道乔安先生在说什么,”
“但乔安先生如此出言冒犯贵宾夫人,实在不符合一个绅士应有的风度,”
“是,夫人教训的是!”
“只怪我心心念念夫人已久,过于心急了些、”
“出言欠佳考虑是我的不是,我给夫人道歉!”
乔安嘴上说着道歉,但眼神丝毫没有收敛,
他目光肆无忌惮地落在初舞阳身上,
像是在打量一件精美的藏品一样,
随即低低又笑了一声,压低声音靠近她:
“景先生,或许是个很优秀的商人,但有些事…”
“他未必能满足你,对吗?”
他的语气带着暗示的引诱意味,
尾音微微上扬,像是给了她一个暧昧的邀约:
“有些交易,私下进行,也不是不可以——当然,这件事,”
“景先生大概不会想知道。”
初舞阳的心脏狠狠一沉,眼底掠过一丝彻骨的冷意。
她深吸了一口气,
强行按捺下想要扇他的冲动,
硬生生逼着自己镇定下来。
“抱歉,我不感兴趣。”
她语调平稳,漠然地看着他,
“如果乔安先生再继续纠缠……”
“我不介意让你父亲知道,你在峰会期间对别国贵宾的夫人做了什么。”
乔安眯了眯眼,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像是在衡量什么,
最终低低一笑,
后退半步,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景太太果然聪明。”
他微微颔首,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不过,你确定自己能瞒得了一辈子?”
初舞阳没有理会,转身快步离开。
心脏却还在猛烈跳动,
像是有什么东西压在她胸口,让她喘不过气。
五年前具体发生了什么,她忘了又或者说阳瑾初让她忘了,
她相信他,
既然他都说了肯定不算什么愉快记忆,
那就没必要想起,更没必要再提起,
因为上过游轮又曾被打上那样的“标签”即使不曾发生什么,
也会被深深烙上不堪的印,
也不怪阳瑾初千方百计又是给她催眠、又是给她遮盖纹身的、
甚至不惜亲自出面解决周珩这个知情者,
可乔安……他是游轮宾客?
怎么会那么巧?
当时他也在场?
不过他应该不会像周珩那样深究她身上纹身的事,
只要她咬死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那乔安应该也没有证据的,
初舞阳不敢再多想,
她只想远离这人,
她步伐极快,像是要甩掉什么污秽的东西,
直到回到房间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指尖仍有些发凉。
本以为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没必要让景旻知道,
她换了身衣服,强迫自己将刚才的事抛之脑后。
然而,才刚平静下来,
门锁便被人刷开,景旻比预想中更早回来。
他脱下外套,解开袖扣,走到她面前,
眉心微蹙,似是察觉到她情绪不对:
“怎么了?”
初舞阳抬眸,迎上他的目光,眨了眨眼,随即轻描淡写地摇了摇头: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