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一出口,楚沉瑞身后的弟子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就像夜空中闪烁的星星,满是惊喜与期待。
而楚沉瑞则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泛起层层疑惑。他早年就是大楚国人,可以说大楚国内的每个地方长什么样他都一清二楚,可为何从未听闻过这家客栈呢?
然而,环顾当下这危急的处境,外面到处都是搜寻他们的捕快,情况万分紧急。
这看似神秘的客栈,已然成为他们摆脱困境的唯一希望,成了眼下最佳的选择。
权衡再三,楚沉瑞选择相信老头所言。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外面的动静,趁着那些捕快一时疏忽,带着弟子们蹑手蹑脚地出发,在街巷中如暗影般穿梭,悄无声息地寻觅起那栋粽黑色的小竹楼。
在中洲平原的东南尽头,苏语一行人历经艰险,终于成功脱离了那令人胆寒的幽炎鬼沼。
此刻,他们置身于一片名为万寂草原的广袤之地,脚步时缓时停,时不时便寻一处地方稍作休憩,补充着消耗殆尽的体力。
放眼望去,万寂草原上,半人高的黄色杂草肆意生长,连绵起伏,乍看之下,竟会让人恍惚以为踏入了一片无垠的金色麦田。
而这片草原之所以得名“万寂”,原因在于其环境极为特殊,这里不见任何生灵的踪迹,四下里静谧得如同死亡之地。
平日里,唯有风拂过草原,撩动杂草,发出沙沙的声响,为这片死寂之地添了几分动静。
苏语站起身来,目光远眺着眼前那绵延无尽的黄色草原,神色平静,不带一丝波澜,冷静地说道:“咱们该启程了。虽说万寂草原没有精怪出没,但要想彻底穿过此地,仍需耗费两天时间。别忘了,咱们还未彻底离开中洲平原,被人追杀的风险依旧存在。”
林婉儿一听这话,顿时撅起了嘴,满脸的不情愿,娇嗔着说道:“哎呀,咱们再休息会儿嘛。咱们刚从那幽炎鬼沼出来,累得不行啦。”
说着说着,林婉儿的脸色愈发显得黯然神伤。
只因那金齿鳄本是幽炎鬼沼的生灵,无法离开那片特殊的地域,无奈之下,只能与林婉儿分离。这件事让林婉儿一直沉浸在难过之中,难以释怀。
苏语听闻此言,微微低下头,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轻声说道:“哼,也罢,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在这儿多休息一会儿吧。”
听到苏语松口,林婉儿瞬间转忧为喜,欢呼雀跃起来。在林婉儿的喜悦氛围中,苏语缓缓坐下,双腿盘起,闭目凝神,开始内视审视自己的气海。
在苏语的气海之中,已然清晰可见一座通体雪白的亭子,那便是苏语的玉府。
尤为引人注目的是,玉府的四根玉柱已经崭露头角,表面时不时发出几道白色光芒,这一显着变化,标志着苏语的修为已然成功突破,达到了炼气期八转的高度。
回想起先前与李开明的那场惊心动魄的激战,苏语为求胜利,不惜解放天灵根的全部威能。
那场战斗的结果,是苏语在战后当场实现修为突破,踏入炼气期八转的境界。
然而,这强大力量的背后,代价亦是极为惨重。苏语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寿元竟因此锐减了十年。
“每次解放天灵根,都能让我的修为大幅跃升,可代价却是寿命的削减。这便是天道啊,世间万物,皆逃不过物极必反的规律。苍天对待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我虽有幸拥有强大的天灵根,但也绝不能肆意妄为地施展其全部力量。” 苏语在心中暗自思忖。
“说来也怪,经过这场大战,我前世的记忆竟又如同被激活的潮水,开始在脑海中翻涌不息。” 苏语缓缓睁开双眼,脸上写满了疲惫之色。这些日子,只要他陷入梦乡,往昔前世的种种经历便如走马灯般在梦中不断浮现。
并且这些回忆还极其逼真,苏语甚至在梦中有着自己的意识。
“这究竟只是单纯的巧合,还是背后另有隐情,是有人在暗中操控?” 这一疑惑如同沉重的阴霾,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
而且,每一次他修为突破,脑海中总会毫无征兆地涌现出一些全新的前世回忆,这愈发让他感到事情的蹊跷。
“也罢,既然如此,正好趁着现在休息的空档,好好梳理一番前世的记忆。” 苏语暗自思忖道。
念头落下,苏语再次轻轻合上双眼,在静谧的氛围中,不知不觉便陷入了梦乡。
“咯咯咯!” 一阵清脆的公鸡打鸣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画面一转,映入眼帘的是一处风光旖旎的小寨子,寨子依傍着大海而建,此时正值晨曦初露,金色的阳光轻柔地洒在错落有致的房舍上,给整个寨子披上了一层薄纱。
寨内内,公鸡正引吭高歌,向人们宣告新一天的开始。
在地龙寨一隅,一座简陋的小茅草屋内,晨曦透过斑驳的缝隙,悄然洒落在屋内。
一名男孩早早地从睡梦中醒来,他并非因顽皮好动而难以入眠,而是满心都被即将到来的大事占据。
今日,正是地龙寨一年一度、备受瞩目的试金会。
按照寨中的规矩,但凡寨内年龄满十岁的孩童,无论男女,都要被送往寨主楼中,接受一项至关重要的测试:检验是否拥有稀世灵根。
这灵根,可是通往修行之路的关键钥匙,一旦被测出拥有稀有的土灵根,或是更为罕见的变异灵根,那便意味着命运的巨大转折。
这个幸运的孩子将会被送入悟真洞,开启成为高高在上修士的修行之旅。
不仅如此,孩子的家人也将因此受益,获得丰厚的灵石补贴。这些灵石,足以让他们从此摆脱生活的困窘,过上吃喝不愁的富足日子。
“又是这个地方。” 苏语面沉如水,眼神中透着一丝淡漠,静静地打量着周遭的一切。这段回忆,于他而言,早已熟稔得如同每日必经的路途,不知经历了多少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