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发生的事情,谁也预料不到。”秦夭夭把扳指放下来,继续打磨雕琢,“但富贵险中求嘛,挣钱哪有不承担风险的。”
“你不怕吗?”
这一屋子老弱病残,拿什么来对抗风险?这才是他最担心的事情。
闻言,秦夭夭放下手里面的工具,侧头看向黎焰沐浴在阳光中的脸,他的脸上有着明显的担忧。
“怕什么?风险?可怕有什么用?风险本就无处不在,”秦夭夭说到这顿了顿才继续说道:“相比风险,我更怕自己没有对抗风险的能力。”
她这话黎焰没法反驳,一个多月前,他们差点被黎情他们逼上绝路,现在比起那个时候已经好很多很多。
看他沉默,秦夭夭回转头继续自己的工作,“何必想那么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想得太多徒增烦恼而已。”
黎焰听着窗户外周元叽叽喳喳的声音,间隙混入刘子恒几声简短的回应,他目光落到秦夭夭专注的侧脸上,惶惶不安的心慢慢归于平静。
要是两个月前有人告诉他,他只要看到一个人,待在她的身边,他就能得到平静,他想,他会把嘲讽扔到说话人的脸上。
现在,他就这么站在这里,只是注视着她,他就得到以前梦寐以求的安宁。
“陈甜梦今天下午就会到,你是怎么确定在告诉她材料被毁后,她还会过来的?”从自己的思绪中走出来后,黎焰开口问道。
最开始他以为她会告诉陈甜梦实情,然后让陈甜梦配合演戏来麻痹暗中的人,结果她竟然连陈甜梦也瞒着,还美其名曰演戏哪有真情实感来得更可靠。
“顶级雕刻师的价值,哪是一次买卖的利益可以比拟的,这次的比赛她本来也没有绝对获胜的把握,
输掉就输掉,她早有最坏的心理准备,但为此得罪两个顶级的雕刻大师,你觉得这笔买卖划算?
她是个商人,商人最会权衡利弊,她不会为这么场没有必胜把握的比赛放弃拉进跟我和爷爷关系的机会的。”
毕竟爷爷以前是和她爸有交情,随着她爸去世,这交情也就不剩几分,想要把这份交情延续下去,就需要她自己努力了。
所以,她怎么会不来呢?
告诉她实情,无非是让她早来几天,然后冒着暴露的风险;不告诉她实情,她就晚来几天,但不管早晚,她总是会来的。
听着她的解释,黎焰觉得,其实她比陈甜梦更像个商人,毕竟其中这点利弊她张口就来。
“希望陈甜梦看到完好无损的玉扳指,不要太吃惊。”他只能给出这么个答案,他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吃惊肯定会吃惊的,怎么说也算是意外之喜。”
“嗯。”黎焰点头。
本已经不抱希望的东西,结果失而复得,自然是意外且惊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