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爸现在想进军这块的话，两方最后说不定会对上。

老实说，他有点期待，他想看看上辈子那个倔强的老头，最后发现他妈妈的变化的时候，会不会觉得有那么点后悔。

上辈子，他在那老头面前质问他的时候，他说像自己母亲那么愚蠢的人，不配姓秦，得到什么样的结果都是她咎由自取。

那么这辈子呢？

黎璟看着眼前明媚鲜活的母亲，觉得能够亲眼看见她，真好啊。

黎璟的心思秦夭夭没法猜，猜也猜不到，等黎钰带着黎君秀过来的时候，黎钰小心翼翼地抱着黎璟下楼，把安静地环境留给秦夭夭和黎君秀。

黎君秀每天下午过来治疗，已经连续治疗一个礼拜，精神体外面的污染物清除的进展很慢，现在都还不到十分之一。

秦夭夭估计，按照目前这个进度，想要全部清除起码要接近两个半月，这中间还不能歇息，治疗不能间断，不然时间会拉得更长。

但这一个礼拜的治疗还是有成效的，黎君秀虽说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不愿意走出来，但也没再有过寻死的行为。

这让黎钰简直喜出望外，愈发期待秦夭夭对自己妈妈后续的治疗。

等人在躺椅上坐好，秦夭夭依旧如往常那般，开口询问道：“今天有没有感觉好一些？”

黎君秀看着眼前眉眼精致的人，她其实不想说话的，可秦夭夭的语气和神态都太过寻常，好像她们已经互相相处好多年。

但她知道，她们并没有，像她这样失败的人，哪里会有朋友？

她盯着秦夭夭，张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就垂下头去。

见黎君秀只是抬眼看自己一眼，就垂下眼继续沉默，秦夭夭见怪不怪，拿出怀表这个道具。

“别低头，看着怀表。”她对黎君秀说道。

黎君秀眼睫微微颤动几下，然后依言抬眼看向在自己眼前晃荡的怀表。

秦夭夭轻柔的话语在她耳边回荡，她的意识好像开始慢慢放松下来，接下来，她仿佛感觉到有只温热的手覆盖到自己的手上，再然后，意识就彻底陷入黑暗。

等把黎君秀彻底催眠后，秦夭夭开始调动精神力来清理她精神体外面的污染物。

她昨天留在黎君秀精神体里面的精神丝线还在，这说明昨天黎君秀并没有滋生过寻死的心思，这是个好现象。

照例是三到四个小时的治疗时间，黎君秀的精神体外面已经清理出一小块的空白地带，露出莹白的精神体。

秦夭夭收回自己的精神力，顺便唤醒陷入沉睡的黎君秀。

黎君秀从沉睡中醒过来，身旁有白色的纱帘被不知哪来的风吹起，露出窗户的一角。

有夕阳从那一角照射进来，橘黄温暖。

她转头看向站起身的秦夭夭，沉睡之前想要说的话，终于在这个时候说出口。

“我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活着，又怎么能觉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