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声枪响。

这一次，子弹打中了顾非晚的左肩。剧痛让她的眼前一阵发黑，温热的液体顺着胳膊流下来，很快就被雨水冲刷得无影无踪。苏晚咬紧牙关，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她知道，一旦停下来，等待她的就是死亡。

"别跑了，顾小姐。"身后传来男人沙哑的声音，"你逃不掉的。"

顾非晚的心脏狂跳，肺部像是要炸开一般。她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除了雨声和脚步声，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喘息。就在这时，她看到了前方的一处断崖。

绝路。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苏晚站在悬崖边，雨水顺着她的下巴滴落。她回头看了一眼，三个黑衣人正在逼近，手中的枪口对准了她。

"跟我们回去，还能留你一条命。我们老板对顾小姐很有兴趣。"为首的男人说道。

顾非晚冷哼一声。回去？回去也不是被别人带回去？她宁愿死。

就在她准备转身跳下悬崖的瞬间，一声枪响划破雨幕。

"砰！"

最前面的黑衣人应声倒地。苏晚愣住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又是两声枪响，另外两个黑衣人也倒了下去。

雨幕中，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走来。

他穿着一身黑色风衣，雨水顺着他的衣摆滴落。他的手里握着一把银色的手枪，枪口还在冒着青烟。当他走近时，苏晚看清了他的脸。

那是一张让人过目难忘的脸。棱角分明的下颌线，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窝。他的眼睛很特别，是罕见的琥珀色，在雨夜中泛着冷冽的光。

"还能走吗？"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一丝沙哑。

顾非晚这才意识到自己还站在原地发呆。她想点头，却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失血过多加上体力透支，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

一双有力的手臂接住了她。

男人的怀抱很温暖，带着淡淡的雪松香气，与冰冷的雨水形成鲜明对比。顾非晚想要道谢，却发现自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睡吧。"他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有我在。"

这是顾非晚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刺鼻的消毒水味道钻入鼻腔，顾非晚皱了皱眉，缓缓睁开眼睛。

入目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日光灯管发出轻微的嗡鸣。她试着动了动手指，却发现右手正挂着点滴。左肩传来阵阵钝痛，提醒着她不久前经历的那场生死危机。

"你醒了。" 一个低沉的男声从旁边传来。苏晚偏过头，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正站在床边。医生的旁边还站着另外一个男人，他很高，逆光而立，面容隐在阴影中，只能看到轮廓分明的下颌线。

是程与安。

“醒了就好，醒了就没什么事了，待会再做个检查。顾总，那我就先走了。”医生说完就离开了病房。

"你中了一枪，失血过多，但好在没有伤到要害。"程与安俯下身来，语气温柔的根本不不像他本人，"现在感觉怎么样？"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一丝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