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村口,江又年在一众大黄的敌视中步步紧逼,迈上了那座木屋的台阶。
敲响了那扇神秘的木门。
大黄的低吼就在腿边,江又年手上拿着馒头和小米,丝毫不惧。
屋里传来了由远及近的一轻一重的脚步声。
随着“吱呀”一声,木门从里面打开了。
一张苍老的脸出现在江又年眼前。
老人的视线在江又年手上的馒头和小米上扫过,继而看向屋外低吼着的大黄们。
“去吧,到时间了。”
闻言,大黄们纷纷转身下了台阶,瞬息之间,就像是隐藏在温顺外表下的凶兽撕开了伪装的面具。
大黄纷纷化身成昨夜的凶悍模样,威风凛凛地守在小木屋周围。
紧接着,昏暗的阴云散开,月光倾泻而下的一瞬间。
家家户户的大门打开,白天还生动鲜活的人们纷纷露出了一副木然的模样。
手上拿着馒头和小米跨过家门口的火盆,走到了村道上,整整齐齐地排列着。
之后,大黄们在村子里分散开来,在人群中穿梭着。
确如江又年所想那般,它们在检查人们手上的馒头和小米。
手上有馒头和小米确实会安然无恙。
那没有的人呢?
“啊!!!!!不要!!!!!”
凄厉的惨叫在村头另一侧的一处院子里响起。
紧接着,江又年看见一头大黄气势汹汹地冲了进去。
手上的馒头被江又年捏得变了形,那屋里的惨叫划破天际,跟白天赵明在林子里经历的痛苦如出一辙,江又年看向一旁神色淡然的老人。
“墓翁!你做了什么?”
这是进这里来了以后,江又年第一次叫他这个名字。
之前一直觉得这名字不太吉利,没这么叫过他。
可现在,经历了白天赵明的惨状,这一幕再现,江又年已经压制不住内心的愤怒了。
可老人看都没看江又年一眼,视线似穿透层层阻隔看向了发出惨叫的屋子。
语气冷厉严肃,“拖出来!”
“啊啊啊啊!!!!!”
墓翁话音刚落,只见一只大黄从屋子里拖着一个满身鲜血淋漓的人出来了。
那人被咬得血肉模糊,俨然成了个血人。
散落的小米糊着血粘在他的脸上,脖子上,而馒头却不见了踪影。
大黄锋利的牙齿咬在那人的脖子上,就要拖着血人往村外去。
却见那人挣扎着伸出一只被撕咬得残缺的手向墓翁站着的方向恳求道。
“墓...墓翁......我、我错了......您,放过我......我...我实在太饿了......我以后再也不...偷吃...了......”
江又年心跳得厉害,看着那血人勉强睁开的眼睛,他认出来了,这是今早大家出村时跟他们打招呼的那个大哥。
所以,他是因为太饿了吃掉馒头才会被大黄袭击的!
“看好了,这就是没有馒头的下场。”
墓翁苍老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催命咒,只见大黄眸中绿光悠悠,瞬间拖着血人消失在了村口。
窜进了那片漆黑的密林。
惊恐的惨叫越拉越远,直到再也听不到。
江又年捏着馒头的手心出了一把汗。
“怕了?”
墓翁看着江又年额头上晶莹的汗珠嘲讽地笑笑,而后转身进了屋子。
江又年凝着村口的方向,不一会儿,只见黑暗中树影晃动,紧接着,一头血气森森的大黄出现在了视线中。
它回来了,可被它带走的人却没了踪影。
那带着倒刺的舌头还贪婪地舔了一圈嘴边挂着的淋漓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