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露,微光轻柔地洒落在清平镇的青石板路上,为小镇勾勒出一层暖黄的轮廓。百草堂的门板“吱呀”一声缓缓卸下,打破了清晨的静谧。刘鸣和钱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手脚麻利地摆放着药材,清新的药香随之在空气中弥漫开来。王宁站在柜台后,专注地核对着账本,他身形清瘦,眉眼间透着沉稳与从容,一举一动尽显医者风范。妻子张娜在一旁整理医书,不时抬眸,温柔的目光落在王宁身上,满是关切与爱意。
“当家的,这个月进的淫羊藿根眼瞅着快没了,是不是得赶紧补货啦?”药师张阳从后院走进来,手中握着一把刚晾晒好的草药。他年过半百,头发斑白,可精神头十足,说话声音格外洪亮。
王宁放下账本,微微皱起眉头:“是该进点货了。最近淫羊藿根价格涨得厉害,可得好好挑个靠谱的药材商。”
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打破了药铺的宁静。一个衣着华贵却神色慌张的年轻人闯了进来,他眼神闪躲,不敢与众人对视,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公子,您是看病还是抓药?”王宁赶忙迎上前,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声音里满是关切。
年轻人犹豫了一下,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找王……王大夫,有……有私事想单独聊聊。”
王宁心中一动,看这年轻人的样子,想必是遇上难以启齿的病症了。他转身给张娜使了个眼色,张娜心领神会,带着刘鸣和钱二去了后院,留下空间给他们。
“公子请随我来。”王宁把年轻人领进内室,关上门,示意他坐下,“您放心,这儿就咱们俩,有啥难处尽管说。”
年轻人深吸一口气,脸涨得通红,犹豫再三后终于开口:“王大夫,我……我新婚不久,可不知为啥,总是力不从心,房事上……实在难以启齿,求您救救我。”
王宁心中有数,这是典型的肾阳虚衰之症。他为年轻人仔细把脉,又询问了些日常症状,随后说道:“公子不必忧心,你这是肾阳亏虚导致的。我给你开个方子,以淫羊藿根为主药,再配几味草药,调理一阵子,肯定能有改善。”
年轻人眼中燃起一丝希望:“真的吗?王大夫,您可一定要治好我,我都没脸面对我妻子了。”
“公子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王宁安慰道,随后提笔写下药方。
然而,这一幕被孙玉派来的眼线瞧在眼里。孙玉,那个和百草堂作对许久的药铺老板,此刻正坐在自家药铺里悠闲地喝茶。眼线匆匆跑进来,把在百草堂看到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哼,王宁又要出风头了?”孙玉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他不是要用淫羊藿根治病吗?我偏不让他如愿。去,给我散布谣言,就说百草堂用的淫羊藿根都是假药,根本治不了病,吃了还有副作用。”
眼线领命而去,孙玉望着窗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王宁,我倒要看看你这次怎么应对。”
与此同时,药材商人梁赞得知百草堂要进淫羊藿根,心里打起了算盘。他带着一批货物来到百草堂,满脸堆笑地找到王宁。
“王当家,听说您要进淫羊藿根?我这儿正好有一批上等的,价格也绝对公道。”梁赞一边说,一边从包里掏出一小捆淫羊藿根递到王宁面前。
王宁接过,仔细端详,又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心中有些疑惑:“梁老板,您这价格确实比市面上低不少,只是这药材……”
梁赞连忙解释:“王当家,您尽管放心,这都是从深山里采来的,品质绝对有保障。您要是不放心,我可以先给您试用些,效果好的话,咱们再长期合作。”
王宁有些心动,可多年从医经验告诉他,这事不能草率。他看向张阳:“张药师,你也来看看。”
张阳接过淫羊藿根,反复查看,掰下一小段放在嘴里嚼了嚼,脸色微微一变:“王当家,这根的成色不太对,怕是掺了部分次品。”
王宁脸色沉了下来:“梁老板,您这可就不地道了。我们百草堂向来注重药材品质,这种以次充好的事儿,我们实在没法接受。”
梁赞脸色一僵,连忙狡辩:“王当家,您可别误会,可能是下面的人不小心弄混了。要不这样,我再给您便宜些?”
“梁老板,这不是价格的问题。”王宁严肃地说,“药材关乎人命,我们不能拿患者的健康开玩笑。这生意,恐怕做不成了。”
梁赞见王宁态度坚决,心里恼怒却又不好发作,只能强笑着告辞:“既然这样,那太遗憾了。王当家,以后有机会再合作。”
梁赞离开后,王宁陷入沉思。淫羊藿根的进货渠道一时难找,富家公子还等着用药,再加上孙玉可能借机生事,百草堂的未来充满变数。
“当家的,别太担心。”张娜走过来,轻轻握住王宁的手,“咱们一起想办法,总能渡过难关。”
王宁看着妻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嗯,有你在,我就有信心。只是这淫羊藿根……”
“要不,咱们派人去山里找找?”张阳提议道,“虽说费些功夫,但总能找到好药材。”
王宁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张药师,辛苦你安排一下。另外,咱们得留意孙玉的动静,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王宁等人赶忙出去查看,只见一群村民围在百草堂门口,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听说百草堂用假药治病,这可太没有道德了!”
“是啊,以后可不能来这儿抓药了。”
王宁心中一沉,知道孙玉的谣言传开了。他走上前,大声说道:“乡亲们,大家静一静!这都是谣言,我们百草堂一向诚信经营,绝不会用假药坑害大家。”
“哼,王宁,你就别狡辩了。”人群中,孙玉的声音传出来,“有人亲眼看见你给人开药方用的是假药淫羊藿根。你要是真有本事,就拿出证据来。”
王宁看着孙玉,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孙玉,你别血口喷人。我王宁行医多年,从没做过亏心事。这淫羊藿根的真假,我自然能分辨。你要是不信,大可以找懂行的人来鉴定。”
孙玉冷笑道:“鉴定?谁知道你会不会提前串通好。乡亲们,为了大家的健康,我看这百草堂还是关了吧,别再害人了。”
村民们听了,顿时议论纷纷,有人开始动摇,觉得孙玉说得有道理。王宁心急如焚,他明白,必须尽快找到解决办法,否则百草堂的声誉将彻底毁于一旦。而此时,富家公子的病情刻不容缓,淫羊藿根的供应问题像一座大山,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在这重重危机下,百草堂究竟该何去何从?
百草堂门口的风波还在持续,村民们的质疑声和孙玉的冷嘲热讽交织在一起,如乌云般笼罩着百草堂。王宁站在门口,面色凝重,他清楚此刻任何辩解都苍白无力,只有事实才能打破这些谣言。
“乡亲们,我王宁以医者的良心起誓,百草堂绝无假药。”王宁提高音量,目光坚定地扫过众人,“给那位公子治病用的淫羊藿根,药效如何,等他康复后自见分晓。在此之前,还望大家别轻信谣言。”
人群中一阵骚动,几个平日里信任王宁的村民露出犹豫的神色。但孙玉不打算就此罢休,继续煽动着:“王宁,你这不过是拖延之词。等那公子出了问题,你们百草堂拍拍屁股走人,我们这些百姓可怎么办?”
就在气氛愈发紧张时,护道者林婉儿从外面匆匆赶来。她身姿矫健,一袭劲装,腰间配着一把长剑,眼神中透着英气。林婉儿在江湖闯荡多年,结识了不少豪杰,也见识过许多阴谋诡计,一眼就看穿了孙玉的险恶用心。
“孙玉,你少在这儿挑拨离间!”林婉儿走到王宁身边,毫不畏惧地直视孙玉,“百草堂的声誉大家有目共睹,你要是再敢胡言乱语,可别怪我不客气!”
孙玉被林婉儿的气势震慑住,心中虽有不甘,却也不敢轻易造次,只能冷哼一声:“哼,一个女流之辈,也敢在这儿逞强。咱们走着瞧!”说完,带着手下灰溜溜地离开。
村民们见孙玉走了,也渐渐散去。王宁看着林婉儿,感激地说:“婉儿,多亏你回来了。这次要不是你,还不知得费多少口舌。”
林婉儿微微一笑:“王大哥,跟我还客气啥。我在外面也听说这事了,这孙玉太过分,居然使出这种下三滥手段。”
王宁叹了口气:“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优质的淫羊藿根,一方面给那位公子治病,另一方面堵住孙玉的嘴。张药师已经带人进山去找了,也不知道情况咋样。”
林婉儿想了想,说:“王大哥,我在江湖上有个朋友,对药材很有研究,说不定能知道哪儿有好的淫羊藿根。我这就去联系他。”
王宁听了,眼中燃起一丝希望:“那太好了,婉儿,辛苦你了。”
林婉儿离开后,王宁回到药铺,开始整理医案和药方。他希望从以往经验中找到解决问题的灵感,同时也琢磨着怎么安抚富家公子,让他安心服药。
此时,富家公子正坐在家中,心神不宁。妻子在一旁默默为他沏茶,眼神里满是担忧。
“相公,你说那百草堂的药真能治好你的病吗?”妻子轻声问道,“外面现在传得沸沸扬扬,说百草堂用假药,我……我有点担心。”
富家公子皱了皱眉:“别听那些谣言,王大夫是有名的神医,他说能治好,就肯定能治好。再说,我现在也没别的办法,只能信他。”
正说着,仆人匆匆跑进来:“公子,不好了!外面有人说,百草堂的药吃了会加重病情,还说……还说您的病是治不好的绝症。”
富家公子一听,脸色变得煞白,猛地站起身:“胡说!肯定是有人故意造谣。我这就去百草堂找王大夫。”
妻子连忙拉住他:“相公,你现在身体还没好,别去了。万一那些人对您不利咋办?”
富家公子犹豫一下,又坐下来:“那怎么办?难道就任由他们这么诋毁百草堂?”
与此同时,在深山之中,张药师带着几个伙计艰难地寻找着淫羊藿。山间道路崎岖,荆棘丛生,他们的衣服被划破,手脚也被划伤,可没人打退堂鼓。
“张药师,咱们都找了大半天了,怎么还没找到?”一个伙计气喘吁吁地问道。
张药师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目光坚定:“别着急,淫羊藿一般长在阴湿的地方,咱们再去前面山谷找找。”
就在他们准备继续前行时,突然听到一阵呼救声。张药师等人连忙循声而去,只见一个老人被困在山涧边的一块石头上,周围是湍急的水流,情况十分危急。
“老人家,您别慌,我们这就来救您!”张药师大声喊道。他和伙计们四处寻找树枝和藤蔓,打算搭成绳索把老人救上来。
一番努力后,他们终于成功救下老人。老人感激不已,连连道谢。
“老人家,您怎么一个人在这深山里?”张药师关切地问道。
老人叹了口气:“我是这山里的采药人,本想采些草药换钱,没想到不小心滑落山涧。多亏了你们,不然我这条老命可就没了。”
张药师心中一动:“老人家,您是采药人?那您知道这山里哪儿有品质好的淫羊藿根吗?”
老人点了点头:“当然知道,这淫羊藿我采了几十年了。不过这东西现在越来越少,好的更是难找。你们找这东西干啥?”
张药师便把百草堂的遭遇和富家公子的病情一五一十地告诉老人。老人听了,感慨道:“没想到你们为了病人这么尽心尽力。我知道一个地方,那儿的淫羊藿根品质上乘,就是路途艰险,很少有人去。”
“老人家,再艰险我们也不怕。只要能找到好药,救人性命,一切都值得。”张药师坚定地说。
老人被他们的诚意打动,决定亲自带他们去。在老人的带领下,他们穿过茂密的丛林,翻过陡峭的山峰,终于来到一处隐蔽的山谷。山谷中雾气弥漫,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斑。在山谷的阴湿处,一丛丛淫羊藿生长得格外茂盛。
“就是这儿了,你们看,这些淫羊藿根又粗又壮,药效肯定好。”老人指着那些草药说道。
张药师等人兴奋不已,赶忙开始采集。他们小心翼翼地挖掘,生怕损坏药材。采集过程中,张药师还向老人请教了一些鉴别淫羊藿根品质的方法,老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而此时,林婉儿也终于联系上了她的朋友。朋友告诉她,在邻县有一个药材世家,手中有一批上等的淫羊藿根,只是价格不菲。林婉儿顾不上许多,立刻启程前往邻县。
百草堂这边,虽然门口的风波暂时平息,但王宁的心里依然忐忑不安。他不知道张药师和林婉儿那边情况如何,也不清楚富家公子会不会因为谣言失去信心。但他坚信,只要坚守初心,就一定能渡过这次难关。他坐在药铺里,静静地等待消息,手中的笔不停地在纸上书写,记录着自己对病情和药材的思考,为后续治疗做更充分的准备,而这也为之后可能出现的复杂情况埋下伏笔,或许这些记录会在关键时刻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
林婉儿日夜兼程赶到邻县,一路打听,终于找到了药材世家的宅邸。这座宅邸气势恢宏,朱红色的大门紧闭,两侧石狮子威风凛凛。林婉儿上前叩门,许久,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探出头来,上下打量着她。
“请问你是?”管家语气中带着一丝警惕。
林婉儿连忙拱手说道:“我是从清平镇来的,听闻贵府有上等淫羊藿根,我家主人急需,特来求购。”
管家听后,神色稍缓:“原来是清平镇的客人,只是这淫羊藿根价格可不便宜,你带足银子了吗?”
“价格好说,只要药材品质上乘,钱不是问题。”林婉儿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递过去,“这是我家主人的信物,烦请通禀一声。”
管家接过玉佩,仔细端详,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原来是百草堂的人,你稍等。”说完,匆匆转身进去。
不多时,管家再次出来,脸上堆满笑容:“请进,我家主人有请。”
林婉儿跟着管家走进宅邸,穿过几道回廊,来到一间宽敞的客厅。客厅中,一位老者正坐在主位上,看到林婉儿进来,微微起身相迎。
“想必这位就是林姑娘了,久仰大名。”老者笑着说道。
林婉儿连忙行礼:“不敢当,多谢老先生接见。我此次前来,是为了淫羊藿根一事。我家百草堂如今遇到难处,一位患者急需此药,还望老先生能出手相助。”
老者微微颔首:“我也听说了百草堂的事,孙玉那家伙实在可恶。只是我这淫羊藿根,确实价格高昂,因为数量稀少,采集不易。”
林婉儿心中一紧,但还是咬咬牙说道:“老先生,只要能救患者性命,无论多少钱,我们都愿意出。”
老者看着林婉儿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动容:“林姑娘这份情义,老夫佩服。这样吧,价格我可以给你打个折扣,但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林婉儿连忙问道。
“日后,若我家有人生病,百草堂需全力救治,分文不取。”老者缓缓说道。
林婉儿犹豫一下,想到百草堂的声誉和患者的病情,最终还是点头答应:“好,我代表百草堂答应您。”
老者满意地笑了:“爽快!林姑娘,你放心,我这儿的淫羊藿根绝对是上等品质,不会让你失望。”
与此同时,在深山里,张药师等人在采药老人的帮助下,已经采集了不少淫羊藿根。他们带着满满的收获,正准备返回清平镇。然而,山路崎岖,天色渐暗,他们在途中迷了路。
“张药师,这可咋办?天都黑了,我们还没找到出去的路。”一个伙计焦急地说道。
张药师皱着眉头,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心里也有些着急。但他还是强自镇定:“大家别慌,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晚,等天亮了再找路。”
就在他们准备找个山洞过夜时,突然听到一阵狼嚎声。众人脸色大变,紧张地握紧手中的工具。
“别怕,狼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只要我们不激怒它们。”采药老人安慰道可是,狼群似乎越来越近,嚎叫声也越来越凄厉。张药师知道,不能坐以待毙,他大声喊道:“大家围成一圈,用火把吓退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