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
郑屠在看了一眼外面。
黑云散去。
外面是猛烈的阳光投射了进来。
他在这个时候被拉了出去。
郑屠看着狱卒,问:“砍头一般不是要等晚上吗?”
狱卒说道:“什么?砍头?要是一刀就给你砍了,那岂不是太便宜了你啊?”
“你被判了凌迟!”
“有你好受的了!”
“哼!”
一声冷哼之后。
郑屠就这么被拉了出去。
等他到了外面直呼。
外面是菜市口。
这里乌泱泱的已经聚拢起了很多人。
渭州也是好久都没判过凌迟了,甚至是连砍头都很少,一般都是直接发配。
毕竟,在前面不远就是和西夏的战争的前线,前线之上非常缺人。
除了一些罪大恶极的人之外,一般不会砍头,都是拉到前线之上去,可以用来做苦力,也可以在关键时候拉出去送死。
实在是罪大恶极,罪无可赦之人。
才会被判凌迟。
为何会有凌迟这种刑罚,就是想要用残忍血腥的手段来震慑宵小,让人不要轻易去模仿犯罪。
这次很不幸……郑屠被判了凌迟。
等到他被拉出去之后。
就看见了昨晚给他喂参汤的那个阴恻恻的小老头。
此时,那小老头微微一笑,露出一嘴烂黑牙来,说道:“大官人,你来了啊!”
“不好意思啊。”
“目前,这整个西北就只有我能做这凌迟之刑。”
他在摆了摆手,让人将郑屠给绑在了柱子上,扒开了衣服。
而那小老头拿出了他的工具来,他手指纤长,但却并无肉,就只有一层皮,仅仅裹附在了骨头之上,一看就给人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小老头说道:“这凌迟啊!”
“一共是三天三夜。”
“一共三千六百刀。”
“知道为什么这……这能来行凌迟之刑的人很少吗?”
“因为,这三千六百刀啊,无论是少了多少刀,都得从行刑者之人的身上补上。”
“你看看我这腿,我这腿上……只有骨头没有肉了。”
“能走到我的这一步,我也不知是挨了多少刀啊。”
“嘶……”
嘶哑的声音,听得人非常不舒服,就像是在黑板之上用指甲在使劲儿的抓挠着。
小老头的手里拿起了一把锋利的小刀,小刀在微微一动,就将郑屠的头发给削断了。
“吹毛断发,削铁如泥,我这刀啊,乃是从祖上传承下来的。”
他眼睛里微微睁开,眼睛之中眼白很少黑眼球所占据了整个眼眶之中。
他拿着小刀,此时那手指在波动了起来,就好像是在弹琴,又好像是在织布一样,随着手指在不停的波动着。
一开始郑屠甚至都没什么感觉,一条手臂之上的皮肉都被翻开了。
在翻开的皮肉之下,似乎能够看见那一条条的血管在不停波动着。
郑屠身下放着一个桶。
桶里面在接着郑屠留下的血。
此时,那桶已经有着小半桶了。
郑屠也感觉到了疼,一股股的疼,像是有那么一只手,将他神经给拉了出去,扯着他的神经做琴弦,正在不停的弹琴。
一片片的皮肉切下来之后,整齐的堆叠在了一起。
“啊,啊,啊!!”郑屠在疼得不停的嘶吼,惨叫,直到最后变得歇斯底里。
那种疼。
早就已经无法再用预感来表述了。
但郑屠现在除了用哀嚎,来将身体之中的疼痛给发泄出去以外,他已经再无任何办法了。
直到他完全无力。
但这一切完全没有结束,甚至只是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