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雍正微微一笑,接着又语重心长地对苏蓁蓁说道,“你有了朕的骨肉竟然不自知,幸而今日在朕这里得以察觉。”
“否则万一不小心磕着碰着了,那该如何是好啊!”
听闻此言,苏蓁蓁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下意识地伸手轻抚着自己依旧平坦如初的腹部,喃喃自语。
“嫔妾……有了身孕?”
话音未落,她的双眸中瞬间闪烁起激动的火花,仿佛整个世界都因为这个消息而变得格外明亮起来。
雍正见此情形,满脸喜悦之色难以掩饰,赶忙笑着回应。
“正是如此,章弥方才替你诊过脉,说是已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那皇上,嫔妾的孩子可有问题嘛!”
苏蓁蓁忧心忡忡,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将双手紧紧地放在雍正的手臂上,满脸焦急地问道。
雍正轻声安抚道,“莫要担忧,孩子安好。”
“你有孕,朕晋了你位份。”
“稍后,再让苏培盛去内务府精心挑选一些人,待你这胎坐稳,永寿宫定然也已布置妥当。”
此时,殿外的小夏子神色惊慌,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惶恐万分地禀报。
“皇上,延庆殿出事了!”
雍正听闻,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外间,屁股尚未坐稳,便迫不及待地询问小夏子。
“究竟发生何事?”
小夏子面色惨白,说话也变得磕磕绊绊。
“方才华妃娘娘怒气冲冲地前往了延庆殿,端妃娘娘如今已经……香消玉殒了。”
“皇后娘娘,遣人前来询问皇上的旨意。”
雍正眉头紧蹙,努力平复情绪后说道,“苏培盛,你速去告知皇后,端妃的后事务必按照贵妃的规格操办!”
他又岂会不知华妃与端妃之间的宿怨,不用想都晓得定然是华妃在听闻仪嫔有孕后,便忆起了她那夭折的孩子。
一时怒不可遏,便如饿虎扑食般去了延庆殿,折磨端妃。
“至于华妃……暂且罚她禁足三月,罚俸半年吧!”
考虑到年羹尧的权势,雍正也不可能对华妃严惩不贷。
实则,从雍正惩处华妃的举措来看,他对端妃并无多少深情厚意,仅存的也不过是那一丝微不足道的怜悯罢了。
然而,雍正心里也清楚端妃所遭受的苦难,故而在内心深处也对她心存感激,这才赐予她贵妃的哀荣。
“嗻”
苏培盛转身带着小夏子出了养心殿,马不停蹄地去了皇后的宫里。
此时,景仁宫中的高位嫔妃都已悉数到场,她们也在等待着皇上的处罚结果,只有华妃在一旁气定神闲地坐着。
齐妃在心里巴不得希望雍正此次将华妃赐死,可苏培盛的到来让她的希望彻底落空。
苏培盛向在座众人传达了雍正的处罚,可这处罚对于华妃来说根本就是无关痛痒。
皇后只觉得雍正对于华妃的处罚太轻了些,当即心里有些不痛快。
华妃在踏出景仁宫时,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皇后,要不是因为皇后非要将如此晦气之事告知皇上,她也不会被罚。
在华妃走后,回到内殿的皇后,此时已经被气的头疼。
“皇上就这样放过了华妃。”
剪秋上前安抚着皇后,“娘娘,华妃她轻狂不了多久。”
“年羹尧在前朝如此跋扈又功高盖主,您觉得皇上能容得下年家。”
皇后听了剪秋的话,心情稍微缓和了一些。
“罢了,眼下还是要好好筹办端妃的丧事。”
另一边,延庆殿内哭声一片。
端妃的贴身宫女吉祥,跪在床边,泣不成声。
她想起曾经与端妃相处的点点滴滴,心中充满了悲痛和不舍。
而华妃在禁足期间,时常对身边的宫人发脾气。
她始终认为自己没错,错的是端妃。
但她不知道的是,雍正早就已经对年家产生了忌惮之心……
皇后手抚额头,语气凝重地吩咐道,“华妃之事可以暂搁一旁,但仪嫔之事必须尽快解决。”
“将永寿宫里的人,全都换上我们的人。”
剪秋面露难色,“娘娘,此次调遣至永寿宫的宫女太监皆是苏培盛亲自挑选的,我们想换人怕是不易。”
宫中向来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但凡御前去内务府挑选的人,都须得是家世清白、世代效忠帝王之家的。
所以,皇后想换人也是无计可施,且同时会暴露自己。
皇后又揉了揉她那隐隐作痛的额头,嘱咐剪秋道,“罢了,告诉丁香,切不可暴露自己,见机行事便好。”
“待确定仪嫔腹中胎儿是男胎之后,即刻动手,莫要留下蛛丝马迹,以免被皇上查到。”
皇后已从章弥处得知苏蓁蓁的身孕已有两月,只需再等些时日,便可知道是男是女。
“是,奴婢即刻传消息给丁香。”
说完,剪秋便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