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常在此前曾经历过小产之痛,因此对于此类事情格外关注和敏感。
只见她面露忧色地说道,“莫非,是惠贵人见红了不成?”
听到这话,沈眉庄心中一惊,焦急地回应,“怎么会,并没有啊!”
就在此时,一直冷眼旁观的华妃又开口了,她语气不善地说道,“皇上您瞧瞧,这丫头行为举止如此古怪,实在令人心生疑窦。”
“依臣妾之见,倒不如先将她拖去慎刑司,严加审讯一番,定能水落石出。”
说罢,她轻蔑地瞥了一眼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丫鬟,接着厉声道。
“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这脏手脏脚的贱婢给本宫拖出去!”
一旁的沈眉庄见状,连忙吩咐身旁的侍卫动手。
“狗爪子这样不干净,还不赶快给我拖出去。”
侍卫们得令后,立刻上前抓住了茯苓。
然而,茯苓却不甘心就此被带走,她奋力挣脱开侍卫的束缚。
转头看向沈眉庄,满脸焦急与愤恨地喊道,“小主,小主啊!”
“奴婢一心为您着想,不惜冒险帮您销毁罪证,可您怎能如此心狠手辣,竟要置奴婢于死地啊!”
说完这番话,茯苓似乎已经豁出去了,她不再理会沈眉庄,而是直接爬到了雍正的跟前。
一边不停地磕着头,一边声泪俱下地哭诉,“皇上!事已至此,奴婢再也不敢有丝毫隐瞒了。”
“小主她……她压根儿就没有怀上龙胎啊!”
紧接着,她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证据一般,指着地上散落的衣物大声说道,“还有这些衣服,也并非像小主所说的那样是奴婢偷来的。”
“实则是小主前两日月信来潮,弄脏了衣裤,才命奴婢拿去扔掉的。”
“这些衣裤便是如山的铁证啊,请皇上明察!”
沈眉庄在听完茯苓所言之后,只觉得一股怒气直冲脑门。
眼前阵阵发黑,身体不由自主地晃了几晃,仿佛下一刻就要晕厥过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旁的安陵容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稳稳地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沈眉庄。
沈眉庄稍稍定了定神,强忍着心中的愤怒与委屈,
抬头望向高高在上的雍正,颤声说道,“皇上,她……她诬蔑嫔妾!”
只见雍正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忧虑,随即转身对身旁的太监吩咐。
“惠贵人受惊不小,快去请太医过来瞧瞧。”
话音刚落,站在一旁的苏培盛赶忙应了一声,正准备前去传唤太医。
然而,沈眉庄却突然开口说道,“公公且慢,请您去将刘畚刘太医请来。”
苏培盛闻言微微一怔,脸上露出为难之色,轻声回复,“回惠贵人的话,刘畚太医今日不当差。”
此时,雍正面色平静,毫无波澜地说道,“不在也无妨,去把太医院的院判章弥叫来便是。”
沈眉庄一听,心中不禁一急,连忙说道,“皇上,可是嫔妾的身孕一直以来都是由刘太医负责照料的呀……”
然而,她的话尚未说完,就被雍正厉声打断,“无妨,都一样是太医,是谁有那么重要吗?”
沈眉庄顿时愣住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如此信任依赖的皇上竟然会这般无情地对待自己。
而此时,躲在雍正身后的华妃则得意洋洋地朝着沈眉庄投来了轻蔑的目光,嘴角还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没过多久,太医院的院判章弥匆匆赶来。
他先是恭恭敬敬地给雍正行了个礼,然后快步走到沈眉庄身边,仔细地询问起病情来。
在给沈眉庄诊脉后,章弥一脸震惊又害怕的起身,跪在地上说道,“皇上恕罪,皇后恕罪,惠贵人她,她根本就没有胎象啊!”
沈眉庄立即起身大声的呵斥着章弥,“你胡说,好好的孩子怎么会就没有胎象。”
“微臣不是千金一科的圣手,慎重起见,还是请江诚江太医一同审定吧!”章弥怕雍正会怪罪,赶忙说道。
江诚在赶来的时候和屋外的颂芝相互对看一眼,赶忙进屋给沈眉庄诊脉了。
可结果江诚得出来的结论和章弥是一样的,都说沈眉庄没有身孕。
采月着急的说道,“这话不对,小主明明月信不来,呕吐又爱食酸,可不是怀孕的样子吗?”
江诚躬手道,“皇上,以臣愚见,小主应该在前几日就来过月信。”
“只是月信不调,有晚至的迹象,想来应该是服用药物所致。”
“数月前,惠贵人曾找臣要过一张推迟月信的方子,说是月信常常不调,不易得孕。”
“臣虽觉得不妥,可小主口口声声说是为了龙裔着想,所以臣只好给了小主方子。”
“至于小主为何呕吐,爱食酸,臣就不得而知了。”
沈眉庄不明白江诚为何要这样陷她于不易,便赶忙跪在地上解释道,“皇上,嫔妾是私下问过江太医要过一张方子。”
“但是此方是有助于怀孕,而并非推迟月信啊!”
“嫔妾实在冤枉啊!求皇上明察秋毫啊!”
沈眉庄哭得梨花带雨,跪在地上不断叩头,那悲切的模样令人心生怜悯。
然而,雍正此刻也是眉头紧蹙,头痛不已。
“既然,有方子能证明你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