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这个邋遢的老头子就是王安石?
那东坡?子膽?
哈哈哈---------
苏重这下兴奋了!
小时候,爷爷很节俭,别人家都有电视,就他们家没有。或许,老人觉得自己老了,孙子还小,没有别的依傍,所以尽量地节省钱财——爷爷的存折放在哪儿,会清清楚楚地告诉他,只是并不告诉他多少钱,他呢?也没有那样的好奇心——他知道,自己家与别人家不一样。
从村邻的口中模模糊糊知道,他不是爷爷的亲孙儿。但大人的话时常不可信,好多小伙伴也说,他们的妈妈告诉他们——他们是从外面捡来的。
哪有那么多小孩捡?
从此,权当笑话听了。爷爷就是他的爷爷,是他最亲的人,是不是亲爷爷不值得探究。
没有父母,多少还是有些遗憾!
但,男孩子嘛,没有那么多多愁善感,过得自在开心就行。
变成奶娃的苏重,不光有父亲有母亲有娘亲,还有了兄弟。
没有电视的日子,加上爷爷古怪的脾气,一般不让他去别人家蹭电视看,看书便成了他最大的乐趣。
小时候看连环画、小人书;长大一些开始看小说看历史书籍------为了节省钱,一般都会与同学们交换着看,加上学校里也有图书馆,可以随意借阅——有人说他明明干的是粗犷男子的活计,长得也是五大三粗的,身上却总有那么一点书卷气!或许,也就是看书看得多了,自然而然形成的。
对于历史,他虽没有深入探究,但基本的朝代更替,历史名人还是知道的。
苏重的父亲不是一般人,是最最有名的大文豪——奶娃每天做梦都会笑醒!
在现代,除了一些身外物,他已经了无牵挂,从此,他就是北宋人,就是苏轼的小儿子。
且行且珍惜!
家里人忙得热火朝天,苏重慵懒地坐着,时不时地还指点一下江山。
死而复生,他在这个家里的地位那是相当的高——俨然就是一个小皇帝。苏轼这样的大文豪已经变成了他的一匹马,时常驾着他奔跑,还乐呵得不行。
一家人历经几年的困顿,回到京城,自然是欢喜不已。
“姐姐,这些家什我们是不是重新摆放一下啊?”
“----重新摆放一下也好,打扫得彻底一点-------”
“娘,我想选最里边的那一间房子,更为清净,方便我读书。”
苏迨十六了,外面着一件青色布袍,里面也不知穿了多少层,四肢的动作都不那么灵活了。
“娘,我也看起那一间了,怎么办?”
苏过十三岁,个头比苏迨似乎也矮不了多少。苏迨身体一直不是很好,作为弟弟的苏过很懂事,一般都不会与苏迨发生争执,可此时,他也想凑凑热闹。
“二哥三哥,你们说的是哪一间,如果是后院靠山的那边,你们就别想了,那是我的。”
没等王闰之有所反应,苏重从太师椅上跳了下来,迈着小短腿走到两位哥哥面前,有一丝挑衅的味道——哼!这个家里我最大,谁也别想和我争。
“你---你一个小屁孩要房子干嘛?你敢一个人睡嘛?”
苏过已经适应了他的刁蛮,感觉多半时候他都是故意的,有时也会觉得他很讨厌,但多半时候还是挺可爱的一个萌娃——瘦瘦小小的,让人怜惜!
“黑儿就不要添乱了!”
王朝云轻轻巧巧地说了一句。
黑儿是苏重的小名。
苏东坡从黄州转汝州,长时间的旅途奔波、颠沛流离,对家人尤为歉疚,遂心生退意,希望远离官场,安心做一个种田的农夫,两次上表,终得神宗帝应允,托人卖了在京城的房子,在常州置了地,安了家。
那时的苏重,成天在太阳下面,在地里玩泥巴,苏轼还让人给他做了小木铲、小木桶等,他玩的更加欢实愉悦,原本还白净的孩子晒的黑红。苏轼有时也会陪着他玩泥巴,但他生性喜欢与朋友们谈天说地,娱乐饮酒---陪小儿玩耍的时间终究不多,看着他孤单的身影,突发奇想,从朋友家给他弄来一只小狗,雪白雪白的。苏重特别喜欢,叫它‘白儿’。
苏轼哈哈大笑:“有白就有黑,那我儿就是黑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