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拉我?难道我说错了?”
年轻文士好似脑残一样,声量更大了,换来一道道厌憎的目光。拉扯他的文士只好低着头,尽量让人忽视自己的存在。低声地告诫道:“你想作死,别拉上我,此人是皇亲国戚,懂不懂,好不容易溜出来一趟,惹了事,回去要不被老头子剐死,才怪!”
年轻文士嘟嚷道:“范老头确实挺凶的,听堂兄如此一说,我们还是早早回去为好,免得被老头子发现。”
“知道就好!”
年轻文士跟着堂兄走时,还不忘回头剐了他口中的大老粗一眼。
“酸腐文人,就是喜欢虚张声势!”
“曹兄慎言,惹恼了这般文人,于曹兄没什么,但也无趣,是不是?”
“君正言之有理,这些文人最会胡搅蛮缠,懒得理会。难得与君正在这里遇见,此时也快到午饭时分了,不如选一地喝上几杯。”
“曹兄不给楚行首捧场了?”
“等着闻香的多了,也不差我一个,君正且看,这二三岁的奶娃,看着都流哈喇子了!”
“哈哈哈-----”
“小家伙真可爱!”
曹蛮见小家伙两颗眼珠子在他与文士口角相争的时候,骨碌碌地滚来滚去,在他们之间梭摆,是以此时想逗一逗他。
苏重的一边脸蛋被一只大手捏了一下,那个怒气哟,蹭蹭蹭的往上涨,小手特别快捷地扬了起来,打在曹蛮的手臂上,就好似帮他拍袖袍上的灰尘一般。
“说什么呢?你才流哈喇子,留的满地都是。”
苏重嚷嚷着,似乎连自己都不知道说的什么,只是气不顺之下,胡乱地叫嚣。可一个小童的音量与气势又能有多少?曹蛮看着他气鼓鼓的样子,乐呵得不行。
“小家伙还蛮有气性的哟!”
“曹阿瞒,作为将门后人,享受将门荣光,不知道勤练武功,训练兵将,思虑着为老祖宗报仇雪恨,为大宋夺回燕云十六州,却在这里听艳歌,看曼舞,真是不知羞!”
物极必反,或许上一辈子活的太过小心谨慎,稍稍放纵一下,便不期然地来到大宋,心里虽没有恨意,但有时想起还是未免为自己的前身感到悲凉。已然到此,托生于文豪之家,不如放纵一些,撩拨一下沉溺已久的大宋。
一个小孩声严厉色地如此教训,且一语中的,令站在一边的人都感到愕然。
“小弟一贯喜欢胡言乱语,但请这位兄长千万莫怪!”
苏迨抱着苏重,惶急地连连躬身道歉。
见曹蛮面显凝重之色,眼睛凸起,随时有爆发的倾向,一边的苏过也急了:“是啊!小弟年幼不懂事,皆因我们一家太过娇惯,回去后,一定严加管教,在这里先给兄长赔不是了。”
曹蛮双眼盯着兄弟三,似乎在他们脸上寻找着心中的答案,但仍觉陌生。
“你们三是谁家的孩子?”
“不瞒兄长,我们是苏家的孩子,刚回京城-----”
“苏家?哪个苏家?”
“是啊,这位曹兄既然追问了,痛快地告知便是,何须藏头露尾的?”边上的某人也跟着起哄,或许知道是曹家了,想借此拉上关系,当然,究竟为了什么,也只有他自己心知肚明了。
“曹兄千万别因一个小孩的几句话,便加以责难,倒显得我们气量狭小了。”高公纪眼看曹蛮面沉如水,胸口激烈的起伏着,出言在一边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