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日子一天一天向寒冬推进,气温越来越低。
苏重蜷缩着小身子裹在被子里,他已经睡下好一会了,感觉身上还是冰凉冰凉的。
这古时的冬天真冷啊!
去年的冬天是怎么度过的?他都不愿意回想了。他只知道自己每晚都是躲在母亲或是娘亲的怀里,闻着女人的馨香度过的---今年,他完全也可以这样,蜷缩在娘亲的怀里,感受娘亲的温度---可---还是这般自在的好!
这边已经这么冷了,越往北的地方该有多冷!他们怎么度过这寒冷的冬天呢?
苏重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对啊!火炕,他们有火炕,冬天里,睡在暖暖的火炕上,一点儿也不觉得冷。
明天-------苏重还未想透彻,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起,王朝云在苏重的门外面偷偷听了好几次,透过木门的细小门缝,微微听见苏重平稳的呼吸音,心里才稍稍安定。
昨晚她也跟苏重强调过,让她这娘亲陪他睡,可他就是不愿意——她暗里还有些伤心——这孩子,只是这般大,就不与她巴心巴肝的亲了!
待苏重屋内有所动静,听着他悉悉索索穿好衣服露出头来,王朝云望着他笑了笑:“黑儿起床了,冷不冷?”
“娘,确实很冷的,黑儿若是能炕在灶台上就好了-----哟,又下雪了!看来这天气会越来越冷。娘亲,我们得想想办法。”
“你这孩子,每个冬天都是这么过的,能想什么办法?难道当真让你睡在灶台上?”
“耶!娘亲真聪明!我们弄一个比灶台般更大的台子---就像床一样那么大的,也在下面烧火,不久热火火的了!”
“这------”
王朝云对自家儿子的话从来都是重视的,经过炒菜、火锅的事情后,便显得更加重视,此时听她如此一说,还作势的想了想。可女人在这方面的空间思维能力明显弱一些:“灶台就是灶台,又怎么弄成床那么大?还能烧火,这烟怎么办?”
哈哈,娘亲已经说到关键问题了。
“如娘,应该也可以弄一个烟道----我觉得黑儿这提议不错,只是具体怎么弄,还得好好研究。”
苏迨起来后,看着飘舞的雪花,又见王朝云一直在苏重的屋外徘徊,也便走了过来,一看究竟。
“二哥说的不错,不如我们把范家叔叔叫来,一起研究,若是弄成了,就说是范家叔叔鼓捣出来的,再合伙多请一些工匠,连同我们两家能动手操作的人,把东京城里盘炕的活计给揽了,怎么样?”
苏迨眯缝着眼睛看了看他,在他小脑袋上敲了敲:“你小子---等着,我这就去把范家叔叔叫来,吃完早饭把常叔他们都聚拢过来,试着做做你的建议灵不灵?”
不用说,苏迨知道准能成,这小子费着心思套话呢!可能心里早已经有了全盘考虑---这怪不得他这么认为,苏重把后来怎么运作捞钱都想到了——这小子不是一般的精!
说起盘炕,苏重确实门清。他是学建筑的,与之有关的东西不仅实地考察过,还动手做过-----只是这大宋的青砖不好弄,还死贵死贵的,他想做的是无本买卖,稍微麻烦一点也没有关系。
范晟被苏迨一叫,匆匆就过来了。跟着一起来的还有范镇,老人好奇,昨天说起生意的事情,他似乎还有些怨上苏轼了,后来想想,又觉得惭愧!不过,苏子膽是什么人,他范镇清楚的很,肯定不会与他计较,说起来他也是担心自己过了之后,后人的处境,话既然说透了,想必子膽今后也会想着照应他们一家,这也是他所期望的。
“咦,你们还弄了一个土窑!难怪----呵呵呵---黑儿,你老实对范爷爷说说,拿一个陶碗是不是用来做样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