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子膽,听听这歌声----可别枉费了人家的一番心意!”
章惇斜倪着这老友,看着台上的楚月尹,那一举手、一投足,甚至是一瞥、一笑都能打动在场的所有男子。
“什么心意?刚才她不是说了吗,就是单纯的感谢!”
“你---你怎么越来越会装了?”
“装?我需要装吗?司马公、范公,你们吃好没有,如果没吃好,我们再让他们上一点,先前说好了的,这一顿我请,中午的火锅由这位章相请。你们可不能压着肚皮,给我省钱,要不章相会有意见的。”
“哼!真不要脸。”
“呵呵---司马相爷,你看他们俩,想不想一对长不大的兄弟,每次聚在一起,都要互相挤兑,却又总喜欢往一处凑。”
“唉!羡慕他们年轻啊!我们老了。”
“和老夫比起来,你也不老,还是年富力强,大有一番作为的时候——朝堂还得靠你这样忠实的臣子支撑啊!唯有老夫,现在也不管朝堂的事了,闲着管管音律,都能弄出分歧来-----唉!当真是老了,精力不济,与那些年轻的搅和在一件事情上,是斗也斗不过,争也争不过!”
“今天不说那些烦心的事情,用心听听曲,吃些好吃的,又不用自己花钱,已经是赚了。”司马光终于也懂得撇清朝堂与生活了。
在他们说话间,楚月尹的一曲依然终了,说书先生早就等着上台了。
楚月尹微微一欠身,脸上有一丝歉然,似乎,是她自作主张占了人家的主场。
说书先生是一个年近七十的老者,仙风道骨、瘦骨嶙峋,却隐隐彰显着一股力量与气度。
“行首天生一副好嗓子,时间也拿捏的刚刚好。”
很简单的一句话,让楚月尹感受到了理解和尊重。
“谢谢您能这么说。”
“不用谢我!这里的东家已经说了,很感谢你愿意无偿献唱,他们已经在后堂候着了,可能有小礼物送给你。”
“谢谢!”
楚月尹灿然一笑,内心油然高兴,再次欠身消失在后台。离开后台时,遇上曹时,还有一个小孩子,映像中,小孩有几分熟悉,但一时之间却又未曾想起。
曹时送上的是一个红包,里面装的是碎银,有点儿搞怪的成分。
楚月尹满脸通红,拒绝接受。
“这位姐姐,俗话说‘礼轻情意重’,银两虽少,但仅仅是用他来表示时哥哥的心意。或许,您还觉得,银子太过俗气,可这俗气的东西却是人人喜欢的。你也知道,当下用银子的人少,所以倍觉珍惜!你可以用它来打造一副银耳环,或是一个银手链---戴在身上,对身子大有益处。”
“你---我想起来了!”
楚月尹眼睛突然睁得大大的,一副天真的样子。
“想起来了,不一定要说出来,就此别过,各自珍重。”
苏重表现得很干脆,他不是真正的小孩,所以很明白楚月尹的心意——他可不想让这样一个或是任一个女子掺和到他现在的家庭里。
台上,说书先生已经开始说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