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黑儿所说,是不是你们那些姐姐得从家中走出来,创造她们所应有的劳动价值?”
“对!老叔的思维终于打开了-----其实还有一种说法,那就是人生价值!每个人都应该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女子也不例外!天下有一半是女子,女子能抵半边天。所以,黑儿希望老叔把姐姐们放出来,实现她们的人生价值,而不是作为男人的附庸存在于世。”
“那黑儿先说说,你准备让她们怎么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很简单,做她们擅长的——女红。但只要她们走出来,就不用她们亲手来做,而是作为管理者,依靠更多的妇女劳动力来帮她们做。至于她们具体制作什么,就不是老叔应该考虑的问题------老叔,您觉得可行吗?”
“可行不可行,老叔一时也回答不了你,总得回家与她们谈过了才知道。”
“好勒!要不今晚我跟师傅请假,跟叔叔回家住一晚?”
“你小子,早就应该这样了------去吧,记得好好跟师父说,老叔等着你。”
苏辙这时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刚才与苏重谈论的时候,或许因为立意太过高远,所说太过新颖,似乎他从来就没有思考过诸如此类的问题。但凡这时代的女子,都是这般过活的。就好比自己的家姐,就因为嫁给了一个不应该嫁的人,在抑郁与无望中死去,从而也成为父亲内心的痛!但,家姐已经走了,父亲即便再去因此针对家姐的夫家,做什么都是枉然------他那时还小,但失去家姐,也让他非常伤感------他似乎从来就没有想过,家姐所受到的委屈,或许在某一天,他的女儿中的某一位也会承受,他该如何应对?亡羊补牢犹未为晚?或许,真应该如黑儿所说,让她们拥有独立的人生价值,而不是作为男人的附庸?即便遇到相同的状况,心境与应对是不是就不一样呢?
他的女儿众多,即便不幸走了一个,也还余六个,他又怎能确保个个嫁得如意?
苏重与师傅打过招呼得到首肯过来时,苏辙还沉湎其中,满脸都写着‘纠结’二字。
“老叔,我们走吧------哎呀,好久没睡我的那张床了,还真是想念!”
“呵呵---黑儿离家这么久,就光想那张床?一点也不想你父亲、母亲、娘亲、老叔-----还有你那些哥哥姐姐们?”
“嘿嘿----原本是想的!可你们都知道我在这里,可谁都不想着来看看我,是不是吃的好?是不是睡得好?”
“就你这小子,还用的着我们操心这些?再说,老叔这不是来看你了么------你可是不知道,进门那一会儿,你师父老大不高兴了,只是基于老叔比他年长,才压住了他的火气,但说出来的话还真让人有些受不了——不是让你们这些家人不要过来看么!怎么又来人了?黑儿,你说说,你那师父是不是太过不近人情?----呵呵,老叔也就这么一说,黑儿听听就是,你是徒弟,可不能对自己的师父妄加评论。”
“没事,黑儿当着师父面就是这般说的。”
“黑儿,你这般可不行!虽然老叔当初并不赞成你爹爹对你的安排,但既然已经拜了师,就应该恪守作为弟子的言行。”
“老叔放心,打心底里我是很尊重师父的,话言话语嘛,师父他老人家也不会在意------而且,老叔,您是不知道,我每天都得给他老人家做饭,黑儿每天真的是好忙好累的!”
苏重似乎在撒娇。亦可以说是偶然见到自己的亲人,在由衷的诉说自己这段日子过得是多么的不容易,与之前大谈人生的样子,形成一种截然不同的反差。此时,他的小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委屈,嘴巴、鼻子、眼睛似乎在那一刻,完全挤到了一处,让苏辙瞧着,突然觉得有那么点儿不适应,禁不住哈哈大笑:“黑儿,你真的是让老叔大开眼界!”
“是真的,老叔,我真的每天都做饭!您看看我的手,还有您闻闻我身上的味道,是不是还带着一股油盐酱醋的味道?”
“可,这样又如何?老叔相信,这都是你自愿的。”
“老叔,您不应该这么回答黑儿,您应该板着面孔说:怎么能这样?我们黑儿轮身份,说起来也是书香传家,哪能跑出给你一个武人做饭?黑儿,听老叔的,再也不要回到你那什么师父那,他算得上一个什么师父,纯粹是不识抬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