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伯仁的话让他那一方的人,有了一个清楚的认识。苏过,成了他们主要攻击的对象。季伯仁面对急转的形势,脸上拂过一抹得意的笑,在形势上,即便是苏过还留有后手,也依然逃脱不了失败的命运。他这么想,可晁盖似乎不这么想。
“等等,这个人活着,总比死了的用处大。”晁盖虽是隔空喊话,但季伯仁对他的话还是需要考虑的,细想之下,觉得他这话似乎也不错,“好吧,反正这小子也受伤了,等活捉了,再砍下一根手指,晁大当家的还能换些有用的东西。”
苏过看了看自己左手臂的伤口,伤口进行了简单的包扎,已经不流血了,却让他看起来多少有些狼狈。闻着身上的血腥气,心底曾经隐藏的那丝莫名慌乱已经消除,此时再面对对方乌泱泱的人,心底只有激越的情绪——也许,只有把这些人一网打尽,才能还密州一个安宁、祥和,他才能按照自己的理念着手治理密州。
对方已经死掉了十余人,而己方,暂时只有自己受伤,这样的伤亡对比,让他由衷充满了信心。他知道,在对方看来,那些已经逝去生命的人似乎什么也不是,只当是借此看看他苏过的人到底有多少能耐,使得他敢于领着这些少量的人,与他们这么多人明目张胆的对阵?
苏过知道,接下来的这场仗不好打。
在大宋,马匹是稀罕物,像他们这种文臣家庭,拥有几匹马拉拉马车,尚还可以,但成批量的养马家用,很可能会让人怀疑其用心。似乎,水泊梁山的人也缺马,像这样的阵仗,就没有骑马参战的。
近距离的厮杀,最好用的武器还是大刀,不长不短,砍起人来也痛快。在准备的几个月里,每天都在练习挥刀,间歇时还会做俯卧撑。临时抱佛脚的做法有没有用他不知道,总觉得能在站前适应一下这些兵器,使得自己这个领头羊不至于太过猥琐。
俯卧撑,就是苏家兄弟们寻常的体能训练项目了,苏轼看着他们做,有时也会来几下,做着做着,觉得确实有点儿用处。苏家的儿郎都是读书人,多少有点儿文气,看着与其他文人没什么区别,可只要把袖子挽起来,就会发现,一个一个的手臂上的肌肉很发达,充满力量。
苏过很庆幸自己虽然没有学着苏重习些武艺,却也跟着把这副身体打熬的很扎实。
晁盖似乎还想对着苏过喊话,可看他那样,仿佛是铁了心要把他们这些人收拾了,心底暗暗盘算起对方是否还有倚仗,可仔细思量一下,时间是他和知州大人商定的,他只是被动参战的一方。
虽说如此,苏过这个年轻人并没有因为季伯仁的态势有任何惊讶的地方,隐隐觉得似乎不是他们准备了套子让对方钻,而是对方准备了套子让他们来钻。
多好的机会啊!
能把各个山头的人汇聚起来,一次性解决问题。
“呵呵----苏公子胃口不小,可是,会不会有点儿消化不良?”
“不会的,我们的人胃口都很好。”
话已至此,似乎想和平解决是完全不可能的,晁盖一声大喝,让手下所有人都参与进来,以期以最快的速度解决对方为数不多的人,季伯仁当然也这么想,在两方围剿之下,苏过所部的几十人被圈在一个圈子里,范围随着战事的拉开而渐渐缩小。就是准备在外围照应的吕颐浩等人,也被季伯仁他们赶进了圈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