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色降临的时候,两方的人都有体力不支的现象,如果不是蔡京的一群家丁在外围盯着,晁盖早就撤退了。此时此刻,他已经明显感到遭了算计,所以,已经放缓了对苏过等人的绞杀,感觉上,似乎只有苏过不死,他才有可能领着手下兄弟离开。
但这种念头,还存在于潜意思中,没有一个清晰的轮廓。
蔡京的家丁没了季伯仁的指挥,由家丁队长廖洪替代,廖洪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唯把苏过当成了自己东家的仇人,非得曾这个机会将之除去,眼下,晁盖所带的那群猛人仅剩一百多人,至于被迫参战的厢军以及各地捕快,已经全部倒下,到底是死了,还是装死不得而知,而他所带来的家丁队伍,不仅折损了季伯仁这个核心人物,跟着被击倒的也有十来人,可对方,依然保持着二十余人。
难道他们刀枪不入?
好多以为死了的,在地下躺了一会,醒转过来后,猝不及防的便对最近的土匪发难,因此,为了防患于未然,他开始对倒了的人进行清理,务必把头割下来才算数。
夜幕升起,他们也没有耐心去分哪些是自己人,哪些是敌人。即便是自己人,倒在地上装死,这时被割了脑袋也是活该。
他们这么干事的同时,还是分出了一半人在外围防备冷箭。但晁盖见他们这么干,哪里肯依!他们虽然是土匪,但也最重兄弟情义,其中肯定有许多人只是受了重伤,不能再战,他还可以等到战后把他们带回水泊梁山。
于是,他亲自带了一部分人与这些家丁对阵起来,并已经做好了伺机离去的打算。
在战场变得混乱不堪时,晁盖所领的土匪部众已经退去了一线战场,该做蔡京的家丁来对付苏过他们,这些人还真是勇猛,一上来就对着苏过等人猛攻,苏过的人虽然仰仗好似浑然一体的长枪阵架起了一个防护圈,但还是有人不断中招,眼看着能战的人越来越少,突兀的响起一声大喝:“伺机乱国之贼还想活着离开,简直是痴人做梦!”
“谁?”
廖洪略显慌乱的问了一句后,暗叫不好。如果当真有人识得他们的身份,那么他们的东家也就完了。
“我是谁不重要,只要朝廷知道你们是谁就行了。”说话之人中气十足,言辞中隐着一丝笑意。
“如果你是朝廷的人,来得正好,苏通判以剿匪之名,联合水泊梁山的一众土匪,伺机除掉朝廷派来的一方守土之臣,我等虽然只是看家护院的家丁,但为了主家的清誉,不得不与这些人进行周旋,如今,土匪已经被我们消灭了大半,余下的一百来人就有劳您将之留住,特别是土匪头目晁盖,切切不能让他离去,再为祸一方。”
“--------哈哈哈---晁盖的脑袋我已经割掉了,我是不是很配合?”
“虽说都是为了朝廷,为了当地老百姓,但我还是得谢谢您------这些土匪着实可恶,我们东家的幕僚季先生只是一介文人,却也被他们杀了。土匪可恶,食君之禄的苏通判就更是可恶,因他与水泊梁山的一众土匪联合,使得此次积极参与剿匪的捕快、厢军都死在了这里,仅剩我等一息尚存,还在与之周旋,有了您的助力,无疑给了我们莫大的信心,势必把这群祸害杀光不可。”
“是啊,还是都杀了才好,这样阁下的这番话就变得理所当然了。”朝廷密探郭栋说话间已经砍刀了数人,一把冒着清灰的大刀在他手中宛若蛟龙出海,每一次挥出都会有一人倒下,而且,是致命一刀。
晁大当家的确实死了,土匪们不仅没有因此作鸟兽散,还睁大了一双血红的眼睛,想要看清是何人杀了他们的大当家这样的英雄。
英雄惜英雄!
晁大当家的就是他们的主心骨。下山时,还想着这是一个起点,山上还有两三百人等着他们得胜后跟着下山,堂堂正正的立于人前,号令天下有识之士,一举推翻这喝老百姓血的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