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博约南建在一个咖啡馆见面了。南建问王博叫啥名字？他对只见过几次面的人总是健忘，却能记住轻女士的名字。

王博提到张瑰丽不发工资，还禁止讨论此事。南建脸色一沉，起身拄拐杖踱步，自言自语：

“往常每月20号发工资，今年元月的这一天是大年初一，提前一天即19号发，还是春节七天假后银行上班发？当然应该19号啦。

这是员工头年12月份的劳动报酬，到第二个月的第19天，才能拿到，已经够晚了，不能再等春节后了。

说员工回家没钱买车票不会理财？荒谬！发工资和理财没关系，员工会不会理财你都要发工资。员工当然不如你老板会理财，你把全体工资扣七天放银行，利息也不少。”

南建问王博：“张老板今年还会在央视做拜年广告吗？”

“是的。”

“这就叫......”

南建低声嘟囔“装逼。”他想起曾问过张瑰丽为什么上央视？她说从前是她姐张艳丽在公司主政，这几年换她了，就应该到央视提高知名度。

“那也没有必要，你的产品又不是进千家万户，上央视存属浪费钱。那句‘给漂亮姐妹员工拜年’的话，是我建议加进去的。员工在电视里看到你拜年，却拿不到工资，心里咋想？不骂你个......”不过只是在心里骂了，王博听不到。

南建意识到自己是张瑰丽请的讲师，不宜在她的下属面前过多表露不满，便继续不动声色地在心里自问自答：

“全中国的企业都要春节前发工资，这是天经地义，推迟无外乎三种情况。”

他用拐杖捣着地，一字一顿地自语：

“一是你真没钱，二是你真糊涂，三是你真混蛋。”

“是不是张老板没钱了？”南建问。

“应该不是，”王博说：“前时老板召集我们运营人员开会，一口气讲了几个小时。最后她不耐烦了，说我都是身价上亿的人了，住着千万豪宅，开着百万豪车，外面多少地方请我讲课，都抽不出时间，今天给你们在这里费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