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处长坏笑道:“行啊,你和小张商量商量,他要是同意了的话,就让他把你这个月的工资领了。”
杨诚笑道:“哪能啊,这不刚才开玩笑呢吗,我们小组是一个团队意识非常强的整体,我作为组长更应该身先士卒,吴处长你布置任务吧,我们保证完成。”
吴处长肃然道:“我没跟你们开玩笑,这次让你们去抓的羊,不是电视上演的美羊羊,而是一只吃了狼的羊。”
吴处长边说着边开始播放手里的幻灯片。首先出现的是一头狼的尸体,从狼头的大小判断,这应该是一头成年狼,可却拥有着小得多的身体,显得极其不合理。第二张照片更加触目惊心,一头成年狼的肚皮被撕开,内脏零零散散的洒了一地。
第三张图片是针对一个小村庄的航拍图,从图上看这个地区是典型的华夏北方农村样貌。再往后就是一些该地区近期天气变化的数据和我们此次外出执行任务的身份。这次我们的身份很可笑,变成了国家农业科学院畜牧兽医研究所的研究员,而事发地点则是位于洛邑市周边,嵩山北麓的一个名字叫做河马石的小村庄。
吴处长依然在喋喋不休的介绍着此次任务的具体情况,我却一点也没听进去。如果论单打独斗,一个平常的青壮年根本无法胜过一头成年狼,而幻灯片里的这两头狼却被一只羊以极其残忍的手法杀掉。
而我们的任务,就是去抓住这只羊!想到这里,我打断的吴处长的介绍,直接问道:“首长,你确定这种所谓的羊真的只有一只?”
吴处长摇摇头道:“不确定,到底有多少只,需要你们回来告诉我。还有一个问题得说明白,你们这次是以研究员的身份执行任务,所以不能携带重武器,每人只能带一把手枪。”
吴处长问我们还有什么问题没有,当时我满脑子都是问题,正因为如此所以一个问题都提不出来,杨诚率先答了一句没有,于是我就稀里糊涂的去了河马石村。
对于洛邑当地的畜禽研究中心来说,狼是种稀奇的动物。虽然资料上一直记载嵩山有狼,但这么多年来却难匿踪迹,可是他们怎么都没想到,当他们能够证实嵩山有狼的时候,狼居然死了,而且死的惨不忍睹。
“这就是那两头狼的尸体,我们一直保存着,其中一头狼的血液被吸……抽干,脖颈处有明显的咬伤,颈动脉破裂,另外一头狼腹部破裂,许多脏器甚至脱离腹腔,后来经过排查发现……发现心脏没有了。”穿着白大褂的正牌研究员在介绍狼尸的情况时依然心有余悸。
杨诚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问白大褂道:“发现了这些情况以后,你们在当地做过调查吗?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白大褂不知道是被狼尸吓的,还是面对我们这些所谓的“上级领导”有些紧张,额头已经见汗,哆哆嗦嗦的道:“调查过……当地的村民说……说村东头赵老汉家丢了一只羊,这两头狼就是被赵老汉家的羊咬死的……好多人都这么说,村民毕竟文化水平相对较低,我们……我们肯定是不信的,不过我们还是得把了解到的情况照实向上反映,上级的答复是等北京的专家来,就把工作全部交接给你们。”
杨诚背着手道:“很好,这件事情你们处理的很不错,村民的话当然是不足为信的,咱们搞的是科研工作,这个科研工作嘛,就是要实事求是,在充分论证调研的基础上得出科学的结论。这项工作我们会接手,不过在情况调查清楚之前,你们必须守口如瓶,以免引起群众不必要的恐慌,明白吗?”白大褂立刻把头点的像母鸡食米一样。
回到招待所之后我们简单的开了一个会,情况已经很明确:河马石村出现了一只喜欢喝狼血、吃狼心的羊,我们需要找到它、抓住它,然后把它带回特事局。杨诚边擦拭着手枪边道:“这羊还真他娘的挑食啊,整个嵩山这么大,谁知道它现在跑到哪儿了,你们俩什么意见?”
我叹了口气道:“凭咱们三个人想搜山是绝对不可能的,既然有村民见过这只羊,我看咱们还是先去村里调查一下,着重调查一下那个丢羊的赵老汉,要是再不行,就让吴处长给咱们调配一头活狼来,它不是爱吃嘛,用这个办法把它引出来。”
杨诚清了清嗓子道:“咱们组向来实行民主制度,刚才唐敬生同志说了他的看法,但我认为用狼引诱,不如用母羊引诱,张健翔同志,你也说说你的看法吧。”
张健翔摸了摸插在腰后的手枪,吞吞吐吐的道:“我……我没什么看法,你们决定就行。”
赵老汉不到六十,干瘦的脸上却已写满沧桑,黑白相间的头发毫无规则的向外伸展,指甲里满是泥巴的手托着一杆烟枪,不时抽上一口,采光极差的小屋里,便有微弱的火光闪烁,算是平添了一丝生气。杨诚先开口道:“赵大爷,听说你们家丢了一只羊?能跟我们说说具体的情况吗?”
赵老汉托着烟枪的手明显颤抖了一下,低着头道:“作孽啊,这一定是我上辈子的做下的孽!”张健翔道:“赵大爷,你别太难过了,我知道丢一只羊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可是日子还得接着过啊,我们争取……争取把羊给你找回来。”张健翔根本不会撒谎,说话声音越说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