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疼的无法动弹时,胸口处却突然感到一阵清凉,顺着胸口片刻间传遍整个胸腔,用“沁人心脾”四个字形容这种感觉最为恰当,疼痛感立时消失。
我伸手往胸口一摸,胸前口袋里放着的正是在大青山地下和鬼冢森搏斗时,无意中得到那块玉牌。
阵阵清凉从玉牌上传来,片刻间内外伤竟然痊愈。
我依然装作重伤委顿,偷偷顺着手电的光线看去,书桌后一人全身黑衣,脸上也带了个黑色口罩,和初见鬼冢森时穿着一模一样。
此人见我倒地不起,走到我身前想要把我的手枪拿走。
我趁这人弯腰的一瞬,挥掌若刀砍在颈动脉上,那人不料我突然暴起发难,躲闪不及,被我一掌击倒在地。
我俩同时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我知道这人和鬼冢森一样,身法迅捷无比,因此我不进反退,守住北卧室门,绝不让此人逃跑。
只要把人留下,那他偷摸拿走的东西一个也丢不了。
那人身形一晃便到我面前,借着前冲之势,起脚向我胸口踹来,我略一含胸,左手拨开踹来的一脚,右手一掌拍向对方胸口,正是太极拳中的一招“搂膝拗步”。
不料右掌刚一碰到此人胸口,触之又软又弹,恰好一握之数。
竟然是个女人!
内家拳讲究沾衣发力,意思是没接触到对方之前,不能将劲道用老,变招之时才能圆转如意。
使这招“搂膝拗步”时,力道蓄而不发,手掌接触到对方身体的瞬间,腰胯一拧,冷脆劲自掌根送出,能立时将人打成重伤。
可我摸在这人胸口,整个人一愣,冷脆劲便跟不上了。
这人见我沾衣而未发力,竟然“哈”地轻笑一声,一招“撩阴手”便向我裆部抓来。
为了防她逃跑,我此刻后背倚在门上,退无可退,倘若腾挪闪避,又必然会把身后的门让出来,无奈之下只能提膝护裆,出手穿喉,下能防护罩门,上则攻其必救。
膝盖硬扛一爪,疼的我呲牙咧嘴,而在我手封其喉的一瞬间,她身子竟如风吹薄纸一般,迅速飘了回去,此人无论身法、拳脚,都比鬼冢森高了不止一筹。
我突然想起刚学拳时周广林就曾向我言道,江湖上最怕三阴:女人、老幼、残疾。
旧时江湖上腥风血雨、能人辈出,这三种人东闯西荡却能保命,必有惊人的手段,一旦遇上绝不可掉以轻心。
想到此处我把心一横,常言道容情不出手,出手不容情,管她胸前软硬,先打趴下再说!
恰在此时她身子在空中一折,似慢实快,向我掉落在地的手枪飘去。
我曲膝一跃,合身欺上,左手虚招抓喉,右手胼指若剑,自左手下方穿出,点向她胸口膻中穴,紧接着左爪虚招收回成拳,又从右手下方穿出,击其小腹。
前后一连三招,虚实相接,如流星赶月,迅捷无比,正是“义和拳”绝技之一“花穿蝶手”。
她依仗身法飘忽,避过三招又来摸枪。
此刻我心中不禁佩服周旭,斗室之中近身相搏,手枪屁用没有,反而是个累赘,生怕被他人抢走,远不如周旭的两根甩棍好使。
心念电转之间,我俩围绕地上的手枪,转瞬间便拆了七八招,出手均凶狠毒辣,却未曾发出半点声响。
此刻卧室内仅有手电筒一点光亮,进攻招架全凭临敌应变,无论对精力、体力均是极大消耗,十几招过后黑衣女子呼吸已然变重。
我则因为一抹清凉始终在胸口游走,非但不累,反而气力悠长,精神渐长,这么下去再有几十招,非生擒此人不可。
想到此处,我出手更快!
她避过我两拳一脚,忽地一招“双龙抢珠”,食中二指向我两眼插来。
我抬手格挡,不料这只是虚招,将我注意力引到头部,她趁此机会伸脚在手枪上一搓一提,手枪登时腾到我俩胸口处,我俩同时出手抢夺,没成想她夺枪为虚,逃跑是实,身子一晃便飘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