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广林见状手里也夹上一根烟,走过去对潘兴说道:“老哥,借个火!”
潘兴看了周广林一眼,也不说话,右手掏出火机凑到周广林的烟上。
“啪”地一声火苗窜起,周广林伸手护火,手掌向下一翻,突然抓住潘兴右手手腕,紧接着一口烟全喷在潘兴脸上。
这一下攻其不备,潘兴被烟呛的连连咳嗽。
我和周旭立刻赶上前去,我使一招“手挥琵琶”,双手拿住潘兴的左腕和左肘,双手劲力相合,向上一拧,“喀拉”一声把他左肩关节卸了下来。
潘兴吃痛,刚要叫喊,周广林又是一口烟喷了过去,恰好是潘兴疼的倒吸凉气的档口,这一下咳嗽的更厉害,眼泪都流了出来,也不知是疼的还是呛的。
我和周广林架着潘兴,周旭在后扶着,把潘兴塞进了汽车。
周旭还是充当驾驶员,我和周广林则一左一右坐在后排,把潘兴夹在中间。
周旭发动汽车,迅速驶离西客站。
这一番兔起鹘落,前后不到两分钟,车站里旅客思乡,行色匆匆,竟然没人注意我们。
潘兴在车里定了定神,问到:“哪路朋友?”
我把鸭舌帽和口罩摘掉,潘兴看见我愣了一下,问道:“是掌门?恁弄啥来?”
我怒道:“现在知道叫掌门了,上次不是叫我‘娃娃’吗?”
潘兴急忙说道:“上回是俺有眼不识泰山,给掌门赔个不是,咱都是自己人,肩膀怪疼嘞,给俺合上吧?”
话刚说完,“喀啦”一声,周广林把他右肩膀也卸了。
潘兴一声惨叫,对着周广林怒目而视。
周广林笑道:“潘老哥惯于藏锋示拙,高术隐而不露,我们吃过一次亏,绝不会上第二回当。”说完拉开潘兴的双肩包,里面红彤彤的现金摆放的整整齐齐,数了数正好十八捆。
我也说道:“酒店里你抢了钱就跑,真以为自己能独吞这十八万?”
潘兴疼的额头见汗,咬着牙道:“酒店门口好几个小伙子后腰里鼓鼓囊囊,一看就是带着小鬼杆,刚进酒店俺就知道不对头,姓杨的又突然动手,俺不拿钱跑路,难道等着吃枪子吗?”
义和团暗语,把枪叫做“鬼杆”,手枪自然就是“小鬼杆”,没想到外围支援的战友伪装技术欠佳,被潘兴一眼看破了行藏。
周广林听罢盯着潘兴问到:“可是你根本不怕吃枪子啊?”
潘兴听罢一愣,一对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两三圈,方才问到:“那些带小鬼杆的小伙子,和恁是一伙儿嘞?”
周广林哈哈一笑,说道:“潘老哥一点就透!”
潘兴转头看了看我,又转回头去盯着周广林说道:“恁才是真正嘞掌门吧?”
周广林笑道:“几天前是。”接着用手指着我道:“现在嘛,传给他了。论辈分我是他师父,可论教中职位,现在我还得听他调遣。话说来回来,潘老哥,你应该是真正的离字门门主吧?”
潘兴“切”了一声,道:“去球吧,狗屁门主有啥用,还不是一样是穷光蛋!”
周广林点点头道:“时事易转,现在无论门主还是掌门,确实都不值钱了。不过潘老哥‘刀枪不入’的手段我很好奇,还请老哥为我解惑!”
潘兴听罢叹了口气,说道:“恁是掌门应该更明白,那是一种药,很稀少,只有八门门主手里才有,俺爷爷当年是离字门门主,传到俺手里,也只有三颗。那天看见小伙子腰里有鬼杆,我木法儿,吃了一颗。”
周旭边开车边说道:“物以稀为贵,那你这药可值不少钱。”
潘兴“嘿”了一声,说道:“小伙子恁不知道厉害,这药吃上,确实能让人短时间内力大无穷、身手敏捷,甚至能硬抗鬼杆,但药劲一过,身子元气大伤,减寿不少,我现在后悔着嘞!”
周广林问到:“这药你现在身上还有两颗?”
潘兴点头道:“恁想要就拿走,钱给俺留下就中,俺再也不敢吃了,难受着嘞!”
我们说着话,车早已驶离市区,周旭内急,找了个小树林停车,下去解决膀胱之殇。
潘兴两臂不能动,一双眼睛兀自盯着装现金的包。
没过一会周旭回来,打着火继续出发。
潘兴神色慌张,急忙问道:“恁想把俺弄到哪儿?”
周广林道:“别急,到了你就知道了。”
潘兴吓得额头见汗,转过头来盯着我说道:“跑江湖得讲道义,恁早先你答应过俺,钱咱们三七分账,现在弄啥来,想黑吃黑杀人灭口?”
周广林摇了摇头道:“杀人灭口绝不会,其它的现在多说无益。”
这时我突然发现周旭走错了路,上个路口本该左转,然后直接上高速,可周旭错过了路口,只能在下一个路口调头。
我心想周旭毕竟来基地的次数不是很多,偶尔跑错路也正常,刚要出言提醒,周广林却率先开口道:“走错路了,路口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