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闻言心中非但不生气,反而一阵感动。
肖怀远即便是误会了我,以为我拜他为师别有用心,却依然整夜不睡为我护持,这可当真的是难得的好师父。
想到此处我便将大年三十晚上陪夕看星星的事说了出来,丹田中的这一股真气的正是夕强行注入我体内的。
肖怀远听罢脸色由怒转愁,沉默了半晌方才说道:“夕前辈行事向来不拘一格,她向你命门穴中注入真气,虽然动机不纯,手段也不太光彩。”
“但你毕竟因此受她大恩,将修行下手处最考验人心的一关度过去了。可正因如此,今后你与她之间难免会生出许多纠缠,你须想好应对之法。”
我肃然道:“弟子既然受她大恩,以后找个机会还她便是。”
肖怀远叹了口气说道:“因果向来难了,难!难!难!也罢,这份因果贫道一力担下!为师传你入门第一戒,自今日起你不得淫邪败真秽慢灵气,直至命功大成为止。如违此戒当受鞭笞之刑!”
我“啊”了一声说道:“那得多长时间才能命功大成?”
肖怀远哂道:“看来你还挺着急,修行一道虽须努力,但不可急躁,否则事半功倍,甚至有走火之患,夕前辈可真会给人出难题。”说罢脸上又现出愁容。
我笑道:“师父不必发愁,弟子得此机缘,能于修行一途有所助益,总是一桩好事。”
肖怀远闻言脸色稍霁,捋了捋颌下胡须说道:“你这孩子福缘当真不浅,望你今后能善用福报努力修行,早日踏平磨难,功夫大成!为师送你一首‘卜算子’。”
说罢提起我带来的毛笔,在砚台中饱蘸浓墨,寻了张空白的宣纸,在纸上笔走龙蛇一气呵成。
待墨迹稍干,我拿起宣纸诵道:“握固披衣候,水火频交媾。万道霞光海底生,一撞三关透。仙乐频频奏,常饮醍醐酒。妙药都来顷刻间,九转金丹就。”
肖怀远笑道:“这首词是清静散人孙不二真人大功告成时写就,几乎将修行玄机尽数讲透,你拿回去好好研读吧!”
紧接着又将武田刚的画像交到我手中,继续说道:“姓秦的将这个画像的活计交给了我,现下我也画完了,咱们一起去瞧瞧他吧。”
我和肖怀远同时去了楼下,正巧碰到杨诚来给秦道长送早饭。
我上前敲了敲门,屋内却没什么反应。
杨诚掏出一张磁卡,在门锁上刷了一下。
门锁发出了“滴答”一声的电子音,房间门应声而开,一股浓重的酒气立刻传了出来。
我们走进房间,只见秦道长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桌旁的地上东倒西歪地躺着三个空酒瓶,我给打的菜却没怎么吃。
杨诚见状嚷嚷道:“几个菜呀,喝成这样?”
我撇着嘴说道:“三个菜,我送来的。”
秦道长大概是听到我们说话,从醉酒后的昏睡中勉强睁开了眼,从桌上抬起头来大着舌头对我们说道:“又给我送菜来了,嘿嘿,来,坐下一块……”
秦道长话未说完,只听“啪”地一声脆响,脸上便挨了肖怀远一记耳光。
这一耳光力量颇大,加上秦道长又是宿醉未醒,竟被肖怀远打的从椅子上摔倒地上,脸上迅速地肿起一个红色的巴掌印。
秦道长从地上一跃而起,口中骂道:“哪个不长眼的敢打你家秦道爷,看道爷今天杀你全家!”话音刚落,另一边脸上又挨了肖怀远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