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这姑娘如同背后生眼一般,头也不回,右臂向后甩出,手中短刃刀锋正削在我判官笔上,带起一溜火花。
这姑娘右手刀先行削到,身子方才转回,紧接着左手刀斜斩而来。
这时月光顺着墙上缺了窗扇的方洞照了进来,映在两把短刀之上。
却见这两把刀在姑娘手中舞成一团匹练也似地银光,将我胸腹要害尽数罩住。
我心中暗暗喝了声彩,眼见她右手刀向我当头劈到,我抬起小臂用银麟臂甲挡下,同时左手中判官笔运劲如锤向前点出。
只听“当”地一声火光迸现,她左手刀被我手中判官笔以势大力沉的“敲”字诀击中刀身,银光登时散乱起来。
我判官笔却不收回,反而中宫直进,顺着刀身继续向上,如同敲木鱼一般,连点她虎口合谷穴、手腕阳溪穴,一招“凤凰三点头”一气呵成。
她左手中短刀再也持握不住,“哐啷”一声掉在地上。
姑娘立刻身子一矮,想要伸手去捡,可她手中两处要穴刚刚被点中,现在正酸麻难当,根本无法抓握东西,此刻越是用力,越是酸麻的厉害。
这姑娘明显不懂,左手刚刚握住刀柄起身,口中便“哎呦”一声,刀又脱手滑落。
我见机的快,趁着刀未落地一脚踢中刀柄。
短刀化作一道银光,从窗洞中飞了出去。
姑娘右手刀又向我咽喉削来,我抬起小臂挡下,左手中判官笔如电探出,正中她肋下章门穴。
此处肋间神经十分丰富,那姑娘被我点中吃痛,弓着身子不住后退,活像一个煮熟的大虾。
那姑娘连续几个深呼吸,这才缓缓直起身子,右手刀提起,作势又要开打。
我笑道:“姑娘,按江湖规矩你已输了,我刚才若是乘胜追击,你有十条命也早没了。我既饶你一命,你便需将你身份来历告诉我。”
那姑娘冷笑一声,仍是提着刀并不说话。
这时却听周广林苦笑道:“是我眼拙了,刚才竟没想到,你就是千面狐狸吧?”
那姑娘听罢提着刀的右臂便垂了下来,回身盯着周广林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周广林沉声说道:“我初听‘千面狐狸’这个外号时便觉得耳熟,却想不起在哪听过。”
“直到刚刚我才猛然想起,三十多年前江湖上就有这么一号人,擅长易容伪装,能把自己化妆成任何人,并且模仿的惟妙惟肖。那人在国内屡屡犯案,却始终没人能找到他。”
“再后来便彻底消失无踪,至少有十多年没再听说过了。可姑娘你的年纪……”
千面狐狸打断周广林说道:“你说的那人,是我师父。”
周广林哑然失笑,摇着头说道:“没想到你师父竟收了个南高丽的徒弟。”
千面狐狸沉声说道:“我虽出生在南高丽,祖父却是辽东人。”
杨诚听罢忽地一拍大腿嚷道:“老妹儿你看你早说呀,咱们俩这可是正了八经的老乡,再往上数说不定还沾亲带故呢!咱爷爷姓啥?哪个屯子地?”
千面狐狸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了杨诚一眼,却没再说话。
我忍不住问道:“沐晓丹究竟在哪儿?”
千面狐狸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说道:“我们是杀手,不是低级的绑架犯。找沐晓丹是为了问话,既然问不出来,难道还留着当宠物养吗?”
我脑中轰地一声仿佛炸开一般,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你们把沐晓丹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