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周广林也说道:“不对劲,气温降的好快!”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他说话时口中竟冒出白汽,如同北境严冬时的户外。
可我们此刻身处金陵,虽然尚在正月,但金陵地属南国,气候毕竟与北方不同,即便是户外的气温也在零上。
更何况我们身处星级酒店内部,即便走廊里也该有十五度左右。我正思考着,却发现自己也因寒冷而哆嗦起来。
自从陪夕看星星时,因为怕冷被夕从命门中打入一股至阳真气开始,我无论在朔京还是春城,都从未再感到过冷,今天可真是奇哉怪也。
这种冷不是由外而内,相反是从心底里感到冷,然后由内而外传遍全身,仿佛一身精气神都被冻住,脑袋里浑浑噩噩,不愿再考虑问题。
恰在此时强光手电的灯光闪了两闪,忽地便熄灭了。
这种手电亮度虽大,但耗电也高,手电内的电池无法支撑长时间照明,此时走廊里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不远处唐心怡突然一声惊呼,说道:“安全出口灯牌下有个人影!”
我忍着寒意跃了过去,看了一圈却什么都没发现。
这时忽听我身后传来一声轻笑,我急忙转过头来,却见珊娜披散着头发,一张脸被安全出口的绿色灯光映的一片青碧,正在我脖子后面恶狠狠地瞪着我。
我慌乱之中急忙向身后刺出一剑,不料这一剑却刺了个空,借着幽暗的绿色灯光仔细看时,却见珊娜一颗头下并无身子,只有一个脑袋凭空飘在半空。
我心中吓了一大跳,此刻竟顾不得其他拔腿便跑。
可身上寒冷脚底打颤,两条腿根本不听使唤,没跑几步就左脚绊右脚,身子直直摔在地上。
我两手撑地正想挣扎着爬起,不料脚踝忽然被一只手抓住。
我此刻心中惊慌到了极点,慌乱中只能用力往回抽脚。
这时却听身后杨诚说道:“组长,是我!”
我回过头去,只见黑漆漆地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
我叫了两声老杨,却也无人回应,正要上前仔细看时,又是一颗冒着绿光的人头从黑暗中飞了出来。
丹敏的脑袋龇牙咧嘴做嘶吼状,头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小半边脸,张嘴便向我咬了过来。
我吓得浑身一个激灵,顾不得其它爬起来便跑。
按理说作为一名军人,临阵脱逃十分可耻。
如果身后是东洋国的鬼子兵,就算我此刻手中没枪,我也得冲过去掐他脖子。
可面对飘在半空中泛着青光的一颗人头,我实在提不起任何胆气。
这时身后又传来杨诚的声音:“组长你跑啥呀?”
我再也不敢回头,虽然被冻的腿脚不灵便跑不快,还是使尽力气蹒跚而行。
堪堪从西头走到走廊中间,一间房门忽地自动打开,房间内的灯光洒了些许出来,使得走廊上微微有些光亮。
我侧头看去,房间内地毯上躺着正在迷糊的张海渤。
有了光亮我心中安定不少,大着胆子回头看去,丹敏的脑袋却已消失了。
我见状刚刚松了一口气,回过头来却见地上的张海渤已经睁开了两眼。
他此刻眼中白里泛青,却已不见了黑色的瞳仁。
我心头一沉,刚想喊夏莹莹过来,嘴里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见张海渤腿不弯、臂不动,腰不折、胸不含,整个身子如同一根被人拉扯的木棍,从地上直挺挺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