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白苏要洗澡姜栀在棋牌室等他，拿着相机牵手在酒店里转了转。

下午宾客也都回了市里，方白苏在副驾驶昏昏沉沉闭上了眼睛，没喝过酒完全招架不住酒精的后劲儿。

回家姜栀收拾了行李，洗澡出来他躺在沙发上又睡了。

“怎么这么困，是不是不舒服，去医院检查一下？”

方白苏拉她躺在臂弯里。

“没有不舒服，就是提不起精神。陪我再睡会儿吧，晚上就好了。”

“你先睡，我吹了头发就来。”

从阳光一片暖色睡到光线变得清凉，方白苏恢复了往常一半的精神。

姜栀在他身边看了睡醒又玩了三四个小时的手机，揉揉后脖颈和眼睛伸懒腰。

“睡好了吗？不行明天请一天假，精神不好动手术对你和病人都不负责。”

方白苏好久没喝这么多酒，明天上班是个问题，拿起手机请假，看到妹妹发来的宝宝的四维照。

“快看紫苑的宝宝。”

姜栀第一次接触到新生命的信息，五官模糊的一团她放大又缩小看。

“几个月了，已经长成这样了吗？男孩儿女孩儿，你要不要抽时间回去一趟。”

女性怀孕期间脆弱又受激素的控制，总有心情低落的时候，要是有家人的关心疼爱会很好。

“五个月了，男孩儿女孩儿都好，她没发照片我看不出来。谢谢你关心，我下个休息日回去看看她。”

方白苏给妹妹发了很多注意事项，提前告知马上回去看她。

姜栀看着一条条关心生出一种可怕的想法，方白苏会是一个好父亲。

她害怕生育的疼痛，想想那些艰难的时候现在就要逃避，心情有些复杂。

方白苏想要孩子，后来妥协为了她怎样都可以，她不能坦然接受他的牺牲，可是自己怎么办？

“你觉得孩子怎么样，五官还好吗？”

“你妹妹妹夫外貌都很好，孩子肯定不会差的。”

姜栀的心情变化方白苏不知道，只一味放大照片看孩子的五官。

“这小鼻子小嘴巴真乖，很快就能跟他见面了。”

他说了两句才发现姜栀没有了声音，偏头她眼里的焦虑不安来不及躲藏。

“怎么了？”

姜栀眨眼扯出牵强的笑。

“没怎么，想吃什么菜我马上买。”

方白苏拿走她的手机搂她进怀里。

“姜栀，我们说好好了要坦诚相待，而且我们的感情很浓厚，这个时候了你还有什么事要瞒着我，我已经知道了你有心事，你不说我更难过。”

姜栀抵着他的胸膛还是嘴硬，和感情阴影一样没和自己和解，自己想不开没法儿跟他说。

“真的没有吗？我都看到了。”

“没有没有，你眼花看错了。”

他只好做罢温柔拍着她的后背。

他希望她所有的悲伤都让他来帮忙分担，可他的大小姐骨子里是骄傲的，坚毅得希望自己无所不能，轻易不肯暴露自己的弱点缺点。可越是这样心态的人越难撬开她的心墙。

“我不强迫你，反正你想说的时候我一定在你身边。没事儿，有我在呢，我竭尽全力解决你的困难，我没出息做不到的找人帮忙也不让你困扰。”

姜栀咬着嘴唇心里很酸涩，越来越爱他跟接受婚姻一样接受孩子，可对孕育的恐惧无法消除，她不知道要怎么说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