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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烟花之地的破晓

在四川自贡的一隅,有一条名为清平巷的老街。曾经,这里是自贡最为繁华的地段,车水马龙,人声鼎沸。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摊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然而,在这繁华背后,却隐匿着一片特殊的“烟花之地”。

巷子深处的翠香楼,一座雕梁画栋却又透着脂粉气息的青楼,在这喧嚣之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朱红色的大门紧闭,门口挂着的红灯笼在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楼内的悲欢离合。那灯笼的红光,在夜色中晕染出一片暧昧而迷离的氛围。

1905 年的深秋,自贡的天气已有了丝丝凉意。申秋菊,一个年仅 15 岁的女孩,来自偏远的小山村。她有着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眼神中透着未经世事的纯真和懵懂。脸庞圆润,肌肤因常年的劳作而略显粗糙,但依然散发着青春的气息。她那一头乌黑的长发梳成简单的辫子,垂落在肩膀一侧,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申秋菊原本生活在一个宁静的小山村,那里虽然贫困,但却充满了亲情和温暖。家里的土坯房虽然简陋,却承载着她童年的欢乐。夏日里,她会跟着父母在田间劳作,汗水浸湿了额头,却也伴着欢笑。冬日里,一家人围坐在火塘边,讲述着祖辈的故事。

然而,命运的捉弄却让她陷入了无尽的黑暗。她被人贩子以帮找工作为由,骗离了熟悉的家乡,来到了这个陌生而可怕的地方。一路上,她满心期待着美好的未来,却不知等待她的是无尽的噩梦。

当她被带进翠香楼的那一刻,恐惧和绝望瞬间将她淹没。“不,我不要留在这里!”秋菊第一次反抗,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和坚决。换来的却是老鸨那无情的一记耳光。“小丫头,进了这扇门,就由不得你了。”老鸨恶狠狠地说,她的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眼神中透着冷漠和贪婪。

秋菊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感到无比的无助和委屈。但倔强的她在心底发誓,一定要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那一刻,她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和迷茫,(但同时也有一股不屈的火焰在暗暗燃烧 )。

在翠香楼的日子里,秋菊被迫学习琴棋书画、歌舞礼仪。这些本应是高雅的技艺,却被扭曲成讨好男人的手段。每天天还未亮,秋菊就被粗暴地从睡梦中拉起来,坐在冰冷的琴凳上练琴。手指在琴弦上磨出了一个又一个血泡,疼痛如针一般刺痛着她的心,但她仍不敢停歇。因为一旦稍有懈怠,等待她的便是老鸨的打骂。

(老鸨双手叉腰,站在一旁,脸上满是不耐烦 )“给我好好练,别偷懒!否则有你好受的!”老鸨尖锐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晚上,她又要被教导如何与客人周旋,如何用娇柔的笑容和妩媚的眼神去迎合那些醉醺醺、色眯眯的男人。秋菊每次看到那些男人的嘴脸,都感到无比的恶心和厌恶。

“你必须学会这些,否则就没饭吃,还要挨打。”老鸨总是这样威胁她。老鸨的声音尖锐刺耳,如同魔咒一般在秋菊的耳边回响。但秋菊心中的火焰从未熄灭,她利用一切机会学习,不仅仅是那些被强加的技艺,还偷偷地识字读书。

她在客人遗落的书籍中汲取知识,如同沙漠中的行者在寻找着生命的水源。在夜深人静时,借着微弱的月光,秋菊贪婪地阅读着,书中的文字仿佛是她黑暗生活中的一丝曙光。

(秋菊躲在角落里,借着月光,如饥似渴地读着书页上的每一个字,神情专注而痴迷 )

日子一天天过去,秋菊出落得越发美丽动人。她的肌肤如羊脂玉般洁白,双眸似秋水般清澈,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腰间。她的美丽成为了翠香楼的“招牌”,吸引了众多客人的目光。

但她的心却离这里越来越远,她的心早已飞向了自由的天空。终于,在一个月圆之夜,秋菊迎来了逃跑的机会。一位好心的客人,被她的遭遇深深打动。他看到了秋菊眼中的倔强和对自由的渴望,决定帮助她。

这位客人是一位富商,(他身穿华服,眼中透着一丝怜悯 )他偷偷给她买通了翠香楼的一个小厮。小厮趁老鸨和众人熟睡,悄悄打开了后门。

“姑娘,你快跑,跑得越远越好。”小厮低声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同情和祝福。秋菊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中包含了千言万语。然后,她毫不犹豫地转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逃离翠香楼的秋菊,身无分文,衣衫褴褛。她一路上遭受着路人的白眼和嘲笑,但她的脚步从未停歇。她一路乞讨,走过了无数的村庄和城镇,终于来到了成都。

此时的成都,正处于时代变革的浪潮之中。新思想、新文化如春风般吹拂着这座古老的城市,大街小巷都弥漫着一种新鲜而充满活力的气息。秋菊在街头看到了许多宣传新学的海报,那些色彩鲜艳的纸张上,印着振奋人心的话语和充满希望的画面。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渴望,那是对知识的渴望,对改变命运的渴望。秋菊在成都的街头四处打听,终于找到了一所女子学堂。然而,当她得知学堂的学费时,心中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仿佛被一盆冷水浇灭。

学堂的学费对于身无分文的秋菊来说,无疑是天文数字。但她没有放弃,她坚信只要自己努力,就一定能找到办法。她开始在学堂附近的餐馆帮工,洗碗、扫地、擦桌子,什么脏活累活都干。

“姑娘,你这么辛苦,图啥呢?”餐馆老板不解地问,他看着秋菊瘦弱的身影,心中充满了疑惑。“我想读书,改变自己的命运。”秋菊坚定地回答,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她的执着打动了餐馆老板,老板决定资助她一部分学费。老板是一个善良而朴实的人,他被秋菊的决心所感动,希望能帮她实现梦想。

进入学堂的秋菊,如饥似渴地学习着新知识。她坐在教室里,全神贯注地听着老师的讲解,手中的笔不停地记录着。她学习国文、算术、历史、地理,每一门课程都让她感受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国文课上,优美的诗词和深刻的文章让她陶醉;算术课上,复杂的数字和公式让她绞尽脑汁;历史课上,古老的故事和伟大的人物让她感慨万千;地理课上,广阔的世界和多样的文化让她心驰神往。

但求学之路并非一帆风顺,一些同学得知她曾在青楼待过,对她指指点点。

“她就是那个从烟花之地来的女人,怎么能和我们一起读书?”“就是,说不定身上还有什么坏毛病呢。”那些刺耳的话语如同利箭一般刺痛着秋菊的心。

面对这些流言蜚语,秋菊痛苦过、流泪过。夜晚,她躲在被子里偷偷哭泣,心中充满了委屈和无奈。但她没有退缩,她知道自己不能被这些偏见打败。

“我不在乎你们怎么看我,我只想通过学习改变自己的人生。”秋菊在一次课堂上,勇敢地站出来说。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眼神中充满了自信和不屈。

她的勇气和坚定,逐渐赢得了一些同学的理解和支持。她们开始主动与秋菊交流,帮助她学习。在这个过程中,秋菊收获了珍贵的友谊。

随着对知识的深入学习,秋菊接触到了许多关于妇女解放的思想。她开始意识到,自己的遭遇并非个例,无数女性都被封建礼教和社会陋习所束缚。她们没有受教育的权利,没有自由选择生活的权利,甚至没有尊严和人格。

秋菊决定要为女性的解放贡献自己的力量,她要让更多的女性觉醒,摆脱命运的枷锁。

在学堂里,秋菊积极参加各种进步活动。她和同学们一起组织演讲,宣传男女平等、妇女解放的思想。她们走上街头,向广大民众发放传单,呼吁女性要勇敢地追求自己的权利。

“姐妹们,我们不能再被压迫,我们要像男人一样,有受教育的权利,有自由选择生活的权利!”秋菊的演讲慷慨激昂,她的声音在街头回荡,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

然而,她们的行动也遭到了一些守旧势力的反对。

“这些女学生,简直是伤风败俗,竟然敢公然违背祖宗规矩。”一些封建卫道士在街头谩骂,他们的脸上充满了愤怒和不屑。

甚至有一次,秋菊她们在演讲时,遭到了一群人的围攻。那些人挥舞着棍棒,口中喊着不堪入耳的话语。

“快跑!”秋菊大喊一声,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紧张和焦急。和同学们四散而逃,她们在狭窄的街道中穿梭,脚步声和喘息声交织在一起。

但秋菊在逃跑过程中,被一块石头绊倒,摔得膝盖鲜血直流。剧烈的疼痛让她几乎昏厥,但她顾不上疼痛,咬着牙爬起来继续跑。

1911 年,辛亥革命爆发,清王朝的统治摇摇欲坠。秋菊和她的同学们积极响应革命,她们为革命党人传递消息、筹集物资。

秋菊穿梭在成都的大街小巷,小心翼翼地避开官府的眼线,将一封封重要的信件送到革命党人的手中。(她穿着朴素的衣裳,戴着头巾,神色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

在这个过程中,秋菊结识了许多志同道合的朋友,其中有一位名叫林宇的进步青年。

林宇身材高大,面容英俊,眼神中透着坚定和智慧。他总是穿着一身整洁的中山装,举止优雅而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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