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结束的戏码头金奖颁奖典礼上,我们凭借《陈三两骂堂》和《钗头凤》赢得了满堂喝彩后我们换上衣服去到晚上的宴席。
宴席的琉璃转盘上,十八道酒菜映着陈梦瑶鬓边的点翠步摇。何庆安端着酒杯过来时,我故意用拇指蹭掉她嘴角的蟹粉狮子头碎屑。何庆安的喉结滚动两下,终究还是把敬酒词咽了回去。
"别闹。"陈梦瑶在桌布下掐我大腿,她的指甲陷进裤腿面料。她今天换了副浅绛色耳坠,随着转头动作在颈侧晃出细碎光斑——这是我俩共同拥有的云纹玉佩。
散场时导师们醉得东倒西歪,李月仙老师攥着我们的奖杯不撒手:"当年我演崔莺莺,谢幕时张生往我水袖里塞了支白玉簪......"夜风卷着黄酒气息扑在脸上,陈梦瑶的高跟鞋踩过满地月光,忽然踉跄着挂在我臂弯。
"真醉了?"我嗅到她发间残留的贴片胶水味。梧桐影里她的腰肢比台上更软,织锦旗袍下藏着排练时撞出的青紫——演《钗头凤》跪地那场戏,她生生在青石板上磕了二十七遍。
电梯镜面映出两团胭脂色的脸。她靠在金属壁上数楼层,镶珍珠的坤包链子缠住我领带:"小郎君方才好威风,没见何师兄脸都绿了?"我顺势将人圈进怀里,鼻尖蹭过她晕开的眼妆:"吃醋了?"
话音被温软堵在喉间。十六楼走廊的地毯吞没所有声响,她房卡贴上门锁的瞬间,我尝到她唇上杨梅酒的酸涩。银丝旗袍盘扣硌在掌心,电话铃声却像冷水浇进滚油。
"别......"她偏头躲闪,镶珐琅彩的耳坠刮过我下巴。手机屏幕上"妈妈"二字跳得刺眼,我含住她耳垂按下接听键,感觉怀里的身子瞬间绷紧。
“喂,瑶瑶。”电话那头传来阿姨温柔的声音。
“哎,妈。”梦瑶吞咽了一下,声音有些沙哑。
“你咋这么久才接电话啊,这可不是好习惯的呀。”阿姨略带责备地说道。
“知道啦,妈妈,我刚刚在收行李。”梦瑶有些心虚地解释道。
“哦哦,我打电话是想问问你,是明天回来吧?”阿姨问道。
“嗯,明天回沈城。”梦瑶回答。
“那就好,一路平安啊,瑶瑶。过几天妈妈从海州去沈城给你炖汤啊。”阿姨的声音里满是关切。
“好啊,谢谢妈妈。”梦瑶笑着回应后 她瞪我的眼神像淬火的刀,手指却还揪着我衣服前襟。
我坐在一旁,看着她接电话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等电话挂断,抱枕砸过来时带着茉莉香膏的气息:"徐子墨你作死!"
我笑着接住靠垫。月光给她的侧脸镀上银边,忽然想起初见她时的模样——校门口让我惊鸿一瞥的学姐。
我笑着上前抱住她的腰,哄道:“姐姐,我错了还不行嘛,你原谅原谅你家小郎君嘛。”
梦瑶压着嘴角,故作生气地说道:“还不快回去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