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夫妇颤抖着,相互对视一眼,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男人再次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决绝:“实不相瞒,小女并非什么失踪的二小姐,她只是我们远房亲戚的孩子。我们看她孤苦无依,便收养了她,视如己出。谁知,她竟瞒着我们,偷偷......冒充起了二小姐。”
说完,那一旁的妇人还想去拉宋绯茹的手,说道:“孩子,这几天当小姐也当够了,和咱们回家吧,啊?”
宋绯茹一把甩来她的手,看着这对在这里胡搅蛮缠谎话连篇的夫妇,冷笑道:“视如己出?我从小被你们打骂长大,吃不饱穿不暖,冬夜里还要被赶出来守棚。待我大些你们见财起意要把我卖给那年过半百的老头做妾,若非我逃了出来还被药王谷的人所救,我这一生就要被这群王八蛋糟蹋了!”
“那绒被若不是我猜与我身份有关系,拼死保下,以你们这群见钱眼开的人早就把那锦缎卖了买酒喝了......现在还来这里说我冒充,怎么,又要让我回去嫁给地主老头了?”
宋绯茹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一字一句地切割着在场所有人的心。那对中年夫妇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他们面面相觑,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与心虚。
妇人还想争辩,却被男人用眼色制止。他深吸一口气,似乎想要平息内心的波动,然后缓缓开口:“孩子,我们……我们也是有苦衷的。这些年,世道艰难,咱们家不过是小门小户,既要养你还要养你弟弟,你弟弟还小,自然得让你多干些活了。我们想让你嫁去地主老爷家也是只有在他那里你才能吃饱喝足,你……你别怪我们。”
赵姨娘也是从寒门出身的,她意外地有点理解穷苦人家的不容易,于是跟着劝说道:“是啊二小......绯茹姑娘,庄稼人日子不易,还愿意抚养你长大,你就......原谅他们吧。”
“谢谢贵人理解小的,谢谢贵人理解小的。”赵姨娘一番说辞下来,那男人非常有眼力地磕头感谢,好像真的感动有人替自己说话一样。
苏姨娘见有人附和,也跟着说道:“绯茹,妾身知道你不想再过苦日子了,但是他们到底抚养你多年,你若不嫌弃,还想当我的女儿,那我认你作干女儿,来日也为你找一个好夫家,怎么样?”
苏姨娘和中年夫妇几人你一句我一句,直接把宋绯茹描述成了一个厌弃穷苦的原生家庭,所以冒充宋家二小姐的拜金女,但她的童年比这里所有主子甚至下人都过得困苦,这让底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都对宋绯茹印象十分矛盾。
宋沅薇也敏锐地察觉到似乎大家都被苏姨娘带跑偏了,都开始默认宋绯茹就是那对中年夫妇的女儿,连一直站在他们这一边的宋泽睿也有些动摇。
“父亲,二妹妹就是宋家的人,其实她......”宋沅薇心一横,准备把真相说出来。
但是被宋秉无视了,宋秉起身走到宋绯茹面前,强迫宋绯茹跪下。
“你,是吗?”宋秉冷静又冷酷地质问宋绯茹。
宋绯茹哪怕是跪在地上也抬头挺胸,不卑不亢,说道:“我是宋家的女儿。”
“你要让我怎么相信你?”
宋秉的眼神如寒冰般刺骨,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证据呢?”他继续追问,目光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是宋家的女儿?我已经相信过你一次了,你这位所谓的庄稼汉之女,实则是失踪多年我的女儿,这次你养父母出来否认,你让我如何相信你的一面之词?”
起初宋秉相认回这个二女儿是没有很在意的,不过是一个姨娘生的女儿,最多的作用就是嫁一个自己扶持的年轻才俊,巩固自己在朝中的人脉。
但是宋绯茹自己争气,既是药王谷的弟子还在短短几月的时间学了宋家其他小姐几年才学完的课时,既博得了夫子的赏识,也获得了太子公主的青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