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出，整个大厅内陷入了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聚焦在了苏姨娘身上，以及那个一直以来被当作柳夫人亲生女儿的宋沅薇身上。

柳夫人的眼神空洞，她仿佛在这一刻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她看向宋绯茹，又看向宋沅薇，两个女儿的面孔在她的眼前交织，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宠爱多年的女儿，竟然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是自己曾经深信不疑的苏姨娘。

“苏姨娘，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吗？”展衡冷冷地看着她，眼中充满了不屑，“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苏姨娘的目光突然变得怨毒起来，她看向宋绯茹，仿佛要将所有的仇恨都发泄在这个突然出现的真嫡女身上。

“都是你！都是你毁了我的一切！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破坏我的计划！”她嘶吼着，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

宋绯茹静静地站在那里，她的眼神复杂，既有对苏姨娘的愤怒和失望，也有对自己身份澄清的豁然。她看着这个陌生的家，这个曾经让她渴望回归的地方，现在却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姨娘，你错了。我从没想过要破坏什么计划，我只是想找回属于我自己的家，拿回我自己的身份。”宋绯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她看着苏姨娘，眼中充满了决绝，“而现在，我找到了。”

“你这样对得起薇儿吗？她如此信任你，甚至为了你不惜与我决裂，你就这样抢走了她的一切！她今后该如何见人？如何生存？”苏姨娘指着一直没有说话的宋沅薇大喊道，“你回府之后，是她给你送衣送食，有好事处处想着你，你就这样对她？”

“所以姨娘承认了？”宋绯茹不答反问，“是你在我们出生之时调换了身份，让王婆子把我遗弃山野，让你的女儿做了相府十多年的嫡女？

“是我，都是你们！都是你们宋家！若非是你宋秉，将我纳为妾室还不甚让我怀孕，却为了忌惮柳氏和那所谓名流正统，第一个孩子必须是正室所生，才将我那还未成型的男胎打掉！”苏姨娘此时已经破罐子破摔，向着所有人发泄，甚至冲上去想要掐住柳夫人的脖子，被宋家的几个孩子拦在前面，她怒吼道，“都是你！柳夫人！换你一个女儿又如何？她不是活得好好的，可是我的儿子还未出生就被你们杀死了！是你们欠我的！”

“我......从未知晓此事啊......”柳夫人看着面前昔日温柔的苏姨娘，满脸不可置信喃喃自语说道。

“父亲，姨娘都开始说疯话了，还请父亲快决断！”宋泽睿看不惯柳夫人这般被人指着鼻子骂，转头对宋秉说道。

宋秉看着这一切，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他看向苏姨娘，眼中已经没有了一丝温情。

“苏氏，你犯下如此大错，还有什么好说的？”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来人，把她和那江湖骗子以及那对夫妇带下去，等候发落。”

侍卫们应声而动，将苏姨娘强行带走。

“你们宋家！不得好死！”苏姨娘被侍卫们带下去，边走边撒泼怒骂，余音回荡在整个厅堂之中。

厅堂之内重归平静。

柳夫人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看向宋绯茹，眼中充满了温柔和愧疚。

“茹儿，对不起，是娘不好，为娘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在外面受了这么多的苦。”她说着，泪水已经滑落脸颊。

“妹妹。”宋泽睿也走上前，激动又有些别扭地看着她。

宋绯茹看着柳夫人和宋泽睿，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终于感受到了家的温暖，感受到了母亲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