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差点打着我的手。”
刘根喜气恼的推了弟弟一把。
“又没打到,你凶什么?”刘根旺爬起来,拍拍屁股,又挥起了棍子,“老鼠尾巴太细了,我想打肿了,多吃点肉。”
刘根喜两个眼睛顿时一亮,显然,弟弟的话说到他心里去了。
“你个傻小子。”刘根来走过去,摸了摸小弟的脑袋,“打肿了里面也是血水,煮熟了,啥都没有了。”
“肿了是血水啊……”
两个弟弟眼神里的光芒都黯淡下来。
对他这个大哥的话,他们从不怀疑,在他们心里,能给家里挣工分的大哥早就是大人了。
“你们想吃肉,以后,大哥给你们弄。”
有空间在手,对能弄来肉,刘根来还是很有信心的。
“大哥,我也要吃肉,吃大肉。”
听到能吃肉,正在帮二姐舀水的小妹刘彩霞兴奋的叫着,一瓢水差点倒到盆外。
五岁的小丫头刚一回家就知道帮二姐干活,根本不用大人吩咐。
这年头的女孩必须证明自己有用,否则,真到揭不开锅的时候,最容易被牺牲的就是家里的女孩。
“屁大点的孩子,就知道吃肉,你有那吃肉的命没有?”
刘栓柱把麻袋垫在门槛上坐下,一边笑骂着老闺女,一边掏出了烟袋锅,挖了一锅不知道是啥玩意的东西,拿了根烧着的柴火点着。
烟叶?
不可能的。
连饭都吃不饱,怎么可能把好好的地拿去种烟?
到集上去买?
那就更不可能了。
家里穷的恨不得一分钱都要掰成几半花,哪有钱买烟叶?
想抽烟,就只能胡乱弄点树叶子凑合了。
看着冒烟的烟袋锅,刘根来暗暗咂吧了几下嘴,他的烟瘾被勾上来了。
想开口跟养父要一口,再一想原身的年纪,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算了,等有钱了,直接买烟抽吧。
“当家的,队里怎么说?”
灶膛间的李兰香一边摆桌子盛饭,一边问着刘栓柱。
“还是那句话——没有。”
刘栓柱,敲了敲烟袋锅,烂树叶子做成的烟叶抽两口就没了,根本解不了渴,勉强过过瘾罢了。
他拿麻袋是去生产队借粮的,家里已经快揭不开锅了,再没吃的,一家人就要出去讨饭了。
可讨饭都是奢望,公社有人在路口把着,你前脚想出去讨饭,后脚就会绑回村。
“怎么会没有?秋收晒地瓜干的时候,我都记着数呢!肯定没分完,生产队的粮仓里少说也得有两三百斤。”
“会计打开仓库让我看了,的确没有。”刘栓柱又点了烟袋锅。
“这帮天杀的,肯定是偷着分了,也不怕吃烂肠子。”李兰香愤愤的骂着,眼睛又红了。
借不到粮,一家人可怎么活?
“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鹊,肯定有办法的。”刘栓柱倒是挺乐观,“喜子,收拾好耗子,给你张奶奶送一只,她平时没少帮咱们,咱们有了肉,可不能忘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