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老王头把黄瓜叼进嘴里,打开袋子,先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布包。
“大米?!你小子行啊,老头我可是有口福了,今晚吃大米粥。”
刘根来一共就往家里拿了五斤大米,分到老头这儿也就一小捧,却把老头高兴成这样。
刘根来说不清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
接下来几天,刘根来进了两次深山,用草绳陷阱抓了两窝野猪。
最大的那头公猪得有一百七八十斤,另一头公猪稍小一点,也有一百五六,两头母猪都在一百二三十斤左右,两窝小猪大小分明,大的三头都有七八十斤,小的六头都只有四五十斤,两窝猪加在一起差不多一千斤出头。
该给国营饭店送猪了,在送猪之前,还有两件事要解决,一是手推车,二是那把枪。
给国营饭店送猪或许用不到手推车,但给军营送,一定用得着。
手推车不能总借老王头的,耽误他干活是一方面,主要是怕老王头怀疑——怎么每次还车,车上的粪味都没了。
那把枪,他要办个枪证,深山里不会总没有别人,万一他开枪的时候被人看到了,没有枪证也是个麻烦事儿。
办枪证要去派出所,他一个十五岁的半大小子愣头愣脑的去,派出所的人会搭理他才怪,搞不好还会把枪没收了。
想要办出枪证,只能找熟人,好在他有一个——隔壁张奶奶的儿子李太平就是公社派出所所长。
到了公社农机站,刘根来塞给售货员两个大土豆,顺顺利利的用十四块五块买下了一辆手推车,眉开眼笑的售货员甚至连村里的介绍信都没跟他要。
到了公社派出所,里面的人见刘根来穿着军装,扛着麻袋,自称是所长邻居,就没多问,直接把他带到了所长办公室。
李太平正在写着什么东西,见到刘根来,便放下笔,往椅子后背一靠,上下审视着。
“李叔,你咋这么看我,都把我看毛了。”刘根来放下麻袋,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
“我看你小子翅膀长哪儿了,硬的都能抓到野猪往部队上送了。”李太平脸拉的老长。
“这事儿连你都知道了?”刘根来故作惊讶。
部队要查他,怎么也绕不开派出所,李太平知道这事儿太正常了。
“算你小子运气好,部队上的人直接找的我,我又对你小子门儿清,就把这事儿给你圆过去了,要不然,你小子麻烦大了。”
“嘿嘿……”刘根来讪讪的笑了笑,“那我就谢谢李叔了。”
李太平哼了一声,又继续骂道:“部队是什么地方?吃到嘴里的东西能随便送吗?万一出了差错,把你抓去打靶都不够。”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刘根来扯了扯身上的棉军装,“他们还给了我一身棉衣,可暖和了。”
“看来你小子还是没吸取教训,要不要我揍你一顿,帮你长长记性?”
李太平从小看着他长大,又没少接济他们家,有资格揍他。
“别别别,我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刘根来连忙举手投降。
“你还想有下次?”李太平两眼一瞪。
“没了,没下次了。”刘根来态度那叫一个老实。
“哼。”李太平又哼了一声,喘了几口粗气,这事儿才算过去,“说吧,找我啥事儿?”
“我在黑市上淘了一把枪,想找你办个枪证。”刘根来从麻袋里取出那把三八大盖。
“你还敢去黑市?”李太平嗓门一下子提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