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好的事儿,他要立刻告诉他爹,一分钟也不想等。
刘根来刚想骑车走,忽然有人吆喝了一嗓子。
“根来,下次有这种好事儿想着我点儿,都是一块儿光屁股长大的,别光想着吴解放那小子。”
我认识你是谁啊?
刘根来理也没理,骑上自行车就走了。
他最烦这种人,他病的下不了炕的时候,躲的远远的,有好事儿了,又想起是发小了。
我欠你的啊!
走到半道上,远远的看见王老头推着手推车,慢悠悠的走着。
刘根来的坏劲儿上来了,追上去,用自行车前轮顶了一下老头的屁股。
“你个小兔崽子,找揍是吧?”
王老头把车一放,拎起捡粪的铁锹就要揍刘根来。
刘根来立马一蹬自行车,跟老头拉开了距离。
他倒不是怕老王头真打他,关键是他那把铁锨是捡粪的,铁锨上还沾着牛粪呢,这要抹身上,还不得恶心死。
“谁让你走路中间的,有车来了也不知道让一让。”
刘根来甩手丢过去一盒大前门,反正这烟他也不抽,就便宜老王头了。
“你那也叫车?还没我的车能装。”老王头接过烟,美滋滋的点了一根。
这话刘根来还真没法反驳。
论装粪,自称车打着滚的装,也装不过手推车的俩粪筐。
“好,这话我记住了,你以后别想找我借自行车。”刘根来骑上自行车就要走。
“等等。”老王头喊住了他,前后看了看,见周围没人,才压低声音问道:“我那儿的煤是你送的吧?”
“啥煤?”刘根来装着傻。
“少给我装,除了你,就没别人。”老王头翻了个白眼儿。
“就不会是啥田螺姑娘?”刘根来坏笑着,“老王头,你干脆去河里摸点田螺养着,说不定变个田螺姑娘,不但能让你吃现成的,晚上还能给你暖炕。”
“滚蛋,少拿我这个老头子开玩笑,没大没小的。”老王头笑骂一声,又问道:“我就是奇怪,那些煤你是怎么运过去的,没有车辙也就算了,路上连个煤渣都没掉。”
“你真想知道?”刘根来神秘兮兮的笑了笑。
“我就是奇怪。”老王头点点头,这个事儿他都琢磨一天了,怎么也琢磨不明白。
“那你把耳朵凑过来,我小声告诉你。”
刘根来冲老王头招了招手,等老王头把耳朵凑过来,刘根来忽然“啊”的一声,蹬上自行车就跑。
“你个小兔崽子给我等着,别让我逮到,逮到了非把你的耳朵拧掉。”
老王头揉着耳朵骂着,忽然又噗嗤一声笑了。
真是活该。
都多大年纪了,还那么好奇,老老实实的用煤烧炕不香吗?
非要问个究竟。
王老头想开了,刘根来却犯了愁。
光想着送煤,没想到后遗症。
好奇的肯定不止王老头一个,要是爹妈、爷爷奶奶,还有隔壁张奶奶问起来,该怎么回答?
总不能也趴在他们耳朵上啊一声吧?
哎,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