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根来去军营没用多长时间,前前后后也不到两个小时,生产队刚上工没多久,还跟之前一样,都在挖丰产沟。
挖丰产沟这活最坑人,天寒地冻的,沟里都冻上了,又没有足够的柴火把冻土化开,只能硬刨。
这也是当初挖陷阱的时候,韩大虎那些人想不到烧柴化冻的原因——都是惯性思维。
挎斗摩托的轰鸣很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正好干活也都干累了,村民们便停下手里的活儿,朝摩托车来的方向看去,很快就有人认出了刘根来。
“你小子咋开上挎斗摩托了?”
刘根来刚停下车,就有一群人围了上来,都是一脸的艳羡。
“我给部队送了几头野猪,部队上的人就借我这辆摩托车开几天。”刘根来掏出一盒大前门,一人一根的散着烟。
“你小子就是局气。”
村民们大多都只能抽树叶子,九分钱一盒的大生产对他们来说都是好烟,更别说只有公社干部才能抽得起的大前门了。
抽上烟,一个个的都眉开眼笑,不住的夸赞。
“根来,你是怎么抓到野猪的,有啥窍门?”
一个村民问道,村民们一听,不约而同的看向刘根来。
这人的问题同样是他们想问的,只是脸皮没那么厚,没好意思问出口。
“我特异功能,看到野猪就喊一声,定!野猪立马定住不动了。”刘根来一本正经的胡咧咧着。
“你个小兔崽子再胡说八道,我抽你。”刘栓柱笑骂着走了过来,背着手,挺着腰,肩上还披着那件军大衣,一副领导视察的派头。
大儿子去了一趟军营,去的时候领导亲自开着吉普车接,回来的时候,开回家一辆摩托车,他这个当爹的心里的展扬就别提了。
挎斗摩托,公社都没有,公社干部下乡也只能骑自行车。
“好好走路,别再摔着。”李兰香白了他一眼,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她没好意思损他。
就这么一句话也引得周围的人一阵哄笑。
“爹,妈。”刘根来迎了上去,“走,上车,咱们回家,我跟你们说点事儿。”
“啥事儿不能在这儿说?”刘栓柱还没显摆够呢!
“那你自己在这儿吧,我跟大儿子回家。”李兰香坐上了挎斗,不知咋的,她就是感觉气儿有点不顺。
“你这婆娘咋说话的?”
刘栓柱脸上挂不住了,在周围村民的起哄中坐到了刘根来身后。
轰隆隆……
刘根来一拧油门,带着刘栓柱和李兰香回了村。
“你们说,刘根来是怎么抓到那么多野猪的?”先前问刘根来的那个村民还是有点不甘心。
“想啥呢?他怎么抓的野猪,还能告诉你?”有人嗤笑着。
“啥人啥命,人家根来就是有那个本事,咱们想学也学不来,还是老老实实的干活吧!”倒是有人能想得开。
孙宝根没凑上来,远远的看着,直到刘根来带着刘栓柱和李兰香走远了,才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刘栓柱和李兰香都是去办正事儿了,今天还给他们算满工分。”
“我说队长,这不对吧!他们没上工,你咋还给他们记满工分?”有人不服。
“我不刚说了吗,刘栓柱和李兰香都是去办正事儿了,办正事儿,当然要记满工分。谁要是不服,那就让部队上的大领导也去他们家,也让部队上送他家一辆摩托车,谁要是能做到,就是天天不上工,我也给他记满工分。”
孙宝根这么一说,那些还有意见的村民们都不吱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