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头选的地方是个土坡,站在土坡上能看出很远。
视野是很好,身体可就受罪了,好在今天天气不错,也没有风,要不然,大冷天的再被小风一吹,那就是活受罪。
刘栓柱心疼老爷子,把棉大衣披在他身上,自己跟刘根来挤到一块儿,两个人披着他的棉一件大衣。
八点左右,一辆吉普车远远开来,在距离岭前村差不多二里地的位置,拐进了路边的树林,不大一会儿,从树林里走出了两男两女四个人。
刘根来正迷瞪着,被刘栓柱推醒了。
“根来,你看看是他们吗?”
刘根来仔细看着,很快就认出了石唐之和黄伟,如果他没猜错,那两个女人应该是他没见过面的干妈和石蕾。
“是他们。”刘根来点点头。
“爹,石团长他们来了。”
刘老头眼神不太好,看不清那么远,听刘栓柱说石团长来,便一挥手,“走,跟我去迎迎石团长。”
还有二里地呢,等他们过来不行吗?
刘根来有点不情愿,可架不住刘老头和刘栓柱催着,只好跟着迎了上去。
刘老头紧倒腾着步子,石唐之他们走的也不慢,不一会儿,两波人就碰面了。
“是石团长吗?”刘老头的声音有些颤抖。
“铁蛋叔!真是你!”石唐之也很激动,快走两步,握住了刘老头的手。
“你可是见老哦。”刘老头眼圈微微泛红。
“十多年没见了,能不老吗?”石唐之笑道:“倒是铁蛋叔你还跟当年一样精神。”
“精神啥,你都老了,我能不老吗?”刘老头抹着眼睛,“我做梦都没想到这辈子还能跟你石团长再见面。”
“我也跟做梦一样,还以为再也找不到你们了。”石唐之也是满心感慨。
“铁蛋叔,你还记得我吗?”跟在石唐之身后的那个中年妇女走了上来。
“咋不记得?你不是柳莲吗?你大着肚子的时候,还来过我们家呢!”刘老头笑道:“这是你闺女吧,一转眼都这么大了。”
“可不是吗?都快二十年了,那时候,我才十几岁呢!”柳莲拉过跟在她身边的那个女孩,“她叫石蕾,按照她爹的意思,是想叫她石雷,手雷地雷的雷,炸死那帮小鬼子。可她自己不愿意,非要改成石蕾,在地雷的雷上加个草字头。石蕾,快喊刘爷爷。”
“刘爷爷好。”石蕾喊了一声,看着挺乖巧。
“好好好,”刘老头连连点头,“地雷的雷上加个草字头,这个名字改的好啊,把地雷藏进草里,小鬼子不就看不到了,炸死的更多。”
“哈哈哈……”石唐之一阵大笑。
“爹,你还笑,刘爷爷都说我的名字改的好,你还乐意。”
得,才说了两句话,这丫头就暴露了本性。
哪里是乖巧,分明就是一个性格泼辣的虎妞,看样子,似乎比刘敏还泼辣。
“乐意乐意,爹不是没想到这一层吗?还是你刘爷爷水平高。”石唐之也暴露了他女儿奴的本性。
“铁蛋叔,这是拴住吧?”石唐之又看向刘栓柱。
以刘栓柱的性子,这种场合哪儿敢说话,只知道站在刘老头身后,憨憨的笑着。
石唐之问到他了,才有些紧张的回应道:“石……石团长,您还记得我?”
“咋不记得?我对你印象可深了。”石唐之笑道:“当初,我想带你走,铁蛋叔说啥都不让,还说你要跟队伍走也可以,先给老刘家留下个根儿。”
“嘿嘿……”刘栓柱憨笑着挠挠脑袋,不知道该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