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奈实在没有力气。
口水也只击中庄鹤鸣的胸口上。
老人的怒火再度升起。
他拔出闪电对准了林达的脚踝猛的砸下去。
这次不光是肉体受损。
筋断骨折之间还夹杂着女人的惨叫。
从脚趾到大腿每一寸骨头都被庄鹤鸣狠狠砸碎。
他的怒火全部倾泻在了这个无法抵抗的女人身上。
黑岩监狱完了。
自己也完了。
古神的踪迹也没了。
这一切的一切败果都归结于了林达头上。
庄鹤鸣不会思考自己为什么失败。
他现在所想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慢慢折磨林达至死来出一口恶气。
“啊……啊……”
阿比盖尔还在往前爬行。
她的指甲已经从手指上崩开了一个个的豁口。
流出的鲜血在她爬行的道路上留下了一道道的血痕。
即使忍受着如此痛苦。
她依旧朝着羊男的方向爬去。
一步……两步……
越来越接近。
直到她终于快要触摸到那个男人。
“女儿,老夫养了你那么久你都不知道感恩,现在为了这个野小子你竟然愿意如此卑微,这可真是伉俪情深。”
庄鹤鸣的声音在阿比盖尔的身后冷冷响起。
他早就注意到这边的动作只是一直折磨林达无暇顾及。
但现在林达已经四肢皆碎。
没有了任何反抗能力。
就连想再啐一口庄鹤鸣都不可能做到。
因为老者已经将她的脖子锤断牙齿砸碎鼻梁打塌。
呼吸对她而言况且成了一种奢侈。
这让林达只能眼睁睁看着对面的修女。
她最后的希冀彻底幻灭。
“啊……”
修女已经发不出声音。
但从她的表情与哀嚎仿佛是在渴求着庄鹤鸣不要做接下来的事情。
老者的内心早已扭曲不堪。
他死死盯住羊男的尸身手中开始不断汇聚能量。
远处的林达很想告诉庄鹤鸣如果这么做将会造成阿比盖尔无法预估地暴走。
但现在无论如何她也张开嘴只能看着接下来的事情发生。
如果先杀了阿比盖尔。
那赢家会是庄鹤鸣。
但如果先摧毁羊男。
那这里就没有赢家。
老者一定会选择后者。
也只能选择后者。
“好好睁大眼看着,背叛老夫的人是什么下场。”
庄鹤鸣站在阿比盖尔身后对准羊男释放出一团灼热的电光。
那股光芒虽然弱小但接触到肉身之时便发生了大爆炸。
热浪携带着流光吞噬了羊男。
在碰撞与撕裂声中他仅存的那一点点半幅尸体也荡然无存。
从此刻开始。
地球上再也不存在一个叫羊男的男人。
他所有存在过的痕迹都被抹除的干干净净。
原本男人躺下的地方变成了一个大洞。
目睹了这一切的林达躺在地上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她知道一切都完了。
阿比盖尔再无可以约束的东西。
真正的恶魔已经诞生。
“不……不……”
修女睁大了双眼。
因为太过用力眼角已经撕裂。
两行血泪顺着眼睛开始往下滴落。
她的嘴唇用力扩开已经变形。
从喉咙处硬是挤出来声音。
“羊男……羊男……”
阿比盖尔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跪坐在地上掩面哭泣。
那如泣如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渗人。
在残破不堪的教堂之中回荡久久不能散去。
“逆子,引颈受戮!”
庄鹤鸣站在阿比盖尔身后举起了手中闪电。
这一刀如果斩下修女必定人头落地。
哭泣声还在持续。
但闪电挥舞砍下却没能让阿比盖尔人头落地。
原本她跪坐的地方空无一人。
吃惊的庄鹤鸣四下寻找声音的源头。
老者发现一眨眼间阿比盖尔已经突然瞬移到了刚才一米远的位置。
这才使得自己的攻击落空。
“逆子,你做了什么!?”
庄鹤鸣虽然老眼昏花但也清醒的知道自己这一刀绝不是意。
阿比盖尔的动作导致她改变了方位。
“去死!”
又是一刀劈砍。
这次庄鹤鸣死死盯住自己的猎物。
但转瞬之间修女又突然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然后出现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哭泣。
自己被如此戏耍这下彻底点燃了庄鹤鸣的怒火。
他伸手将闪电死死握在手中猛的朝着修女哭泣的方位投掷过去。
这一击并未落空。
但也并未击中。
修女伸手接住了闪电。
她不再哭泣转而慢慢扭动头颅看着庄鹤鸣。
他从未见过如此摄人心魄的眼神。
那空洞的眼眶之中似乎可以吞噬世上的一切美好。
一声哀嚎从阿比盖尔的身体内部发出。
修女一瞬间便来到了老者面前伸出了结晶之爪插入了他的头颅。
接着就是另一只手横扫直接将其头颅斩下。
死尸瞬间倒地鲜血涓涓流出。
那颗因为冥炎灼烧而乌黑扭曲的头颅就那么被阿比盖尔提在手上放在自己面前观望。
恶魔没有智慧。
只有最原始的杀戮欲望。
如果说与尘南对抗时的阿比盖尔是一具受魔石控制的杀人机器。
那现在的修女便彻底沦为了毁灭的战车。
林达躺在地上看着刚才还神气活现扬言要把自己折磨致死的庄鹤鸣已经人首异处。
举着他头颅的正是他的亲生女儿。
魔鬼盯着庄鹤鸣的脑袋似乎还在观察。
老人的生命力极其顽强。
即使失去了躯干头颅依旧还在存活。
不过也只是转瞬之间。
“怪……物……”
庄鹤鸣用尽最后的力气从声带中挤出了两个字。
阿比盖尔拿起头颅便塞入了自己的口中开始咀嚼。
就是刚出生的孩子好奇地将一切可以抓在手中的东西塞入嘴中一般。
修女几下便将坚固的头盖骨啃食殆尽。
就像在吞食一块烧焦的肉块。
阿比盖尔吃的并不开心。
于是便将目光投向了远处那个连转动眼球都成为奢望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