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舒所带来的压迫感不亚于任何一只自己接触过的凶兽。
即使在死亡边缘徘徊这么久也是第一次产生这种感觉。
姜太虚端着驱魔猎枪不敢上前一步。
他身后就是依旧保持绝对静止姿态的尘南。
他的还在努力那自己就一定要守护这个男人。
突然端着枪的道长从心底里涌出一种特殊的感觉。
这个男人竟然竟然把自己脆弱的后背交给了自己。
这种莫名的信任感越是增长。
姜太虚就觉得越是耻辱。
他感觉自己辜负了这种信任十分罪恶。
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这份罪恶用自己生命来偿还。
“你身后的男人在干嘛?”
殷舒敏锐的捕捉到空气之中流动的不和谐能量。
尘南与双子女神的精神交互让周围的能量场发生了快速紊乱。
“他在干大事。”
姜太虚嬉皮笑脸的站在殷舒面前问道:“殷家大奶奶,你身上的妖气可越来越重,要是再不治疗可就会要了你的命。”
“你的遗言就是这个吗?”
殷舒说完便咧开了头颅。
从裂缝处溢出无数黑色头发开始朝他的脚下蔓延。
“我的道祖奶奶!这什么玩意?!”
姜太虚下意识一抖手对准殷舒就是一枪。
子弹喷射而出产生巨大的冲击力将女人顶飞。
黑色头发插在地上稳住了女人的身形。
但很快第二发子弹再次到来。
散射的子弹打在黑色的头发上像是泥牛入海一般消失在黑色的发梢之间随后掉落在地上。
姜太虚随即从口袋中摸出两枚特殊制作的弹药上膛。
“现在这些热武器已经伤害不了我,我劝你还是……”
“劝你姥姥!”
姜太虚对准怪物身体扣动扳机。
子弹散射在她的身躯之上再次消失。
不过这次不同的地方是原本子弹被包裹的地方出现了灼烧的气味。
随后一个个大小不一的空洞赫然跃入众人眼帘。
“这是……”
“这是青矿石粉末碾碎后做成的特殊弹头,亏你还在地下城待了这么久,连青矿石的功能都不知道。”
姜太虚看着受伤的怪物笑道:“就你这副德行还在叫嚣要当黑岩监狱之主?连黑岩监狱为什么存在都不了解的家伙有什么资格叫嚣?”
殷舒被这话气的不行。
每个人都有逆鳞。
对于殷舒而言自己不能触碰的点就是她对于权势的渴望。
黑色的头发像是离弦的弓箭朝着姜太虚刺去。
长久以来的奔跑让他的脚踝关节严重磨损。
眼见黑色的尖刺就要给自己的身体插上一万个透明窟窿。
“喵!”
一声猫叫过后一面冰墙拔地而起阻挡了黑色的尖刺。
这些黑色的发刺没入冰层半寸依旧不死心的朝前突进。
但失去动能加持的黑色尖刺无论如何都无法再更进一步。
“小畜生!”
殷舒朝前迈出一步身体的裂开程度又加剧一分。
那些黑色尖刺绕过冰层朝着小白猫袭来,灵活的白猫闪展腾挪躲避着袭击一跃跳到高墙之上。
黑色发带追随着猫咪的身影随后而至。
姜太虚面前的冰墙已经碎裂。
道长换上子弹后朝相反方向躲闪与白猫形成掎角之势前后夹击。
胜利的天平并没有因为此而向姜太虚这边倾斜。
他们的反抗仅仅在一瞬间就土崩瓦解。
殷舒催动黑色长发汇聚在手臂上形成一柄骑士长枪。
在怪物的身体三百六十度旋转后长枪将男人连同白猫一同斩下。
锤击打在姜太虚的肚子上差点让他连苦胆都吐出来。
白猫更是感觉到脊椎摔得火辣辣的疼。
这一击连人带猫打翻在地。
殷舒高傲的抬着自己裂开的头颅看着这两个家伙说道。
“传言中的黑岩双雄带着的宠物就是这么个孽畜?真是让人扫兴。”
白猫啐出口中鲜血说道:“这女人的能力已经融会贯通,癫狂状态下的她甚至比当时的庄鹤鸣还要难以对付。”
“小家伙你还会说人话?”殷舒吃惊的看着白猫说道:“你我都是高级生物,为什么还要和这两个家伙为伍?”
“你这家伙岂能与本王相提并论?本王乃是古神的侍者,不是你这种妖魔鬼怪可以望其项背的存在!”
“那现在的你为什么如此狼狈?”
殷舒也不生气用裂开的脸庞笑眯眯的看着白猫问道:“与我联手做我的仆人,咱们一起统治黑岩监狱。”
“鼠目寸光!”
白猫从地上站起来骂道:“你个小老鼠安知我大老虎之志哉?!”
“找死!”
殷舒头颅中的黑色头发瞬间散开。
黑色的尖刺再次朝着白猫袭来。
姜太虚躲无可躲倒在地上骂道:“尘南!你他妈到底还没好?!老子就要死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双子的女神爆发出了耀眼的白光。
白光瞬间吞噬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就连殷舒带出来远远眺望的士兵与变异体都未能幸免于难。
沐浴在白光之中是那么的温暖。
这让所有人都联想到了被母体的羊水包裹的感觉。
那种从心底里蔓延的安全感是无法言表的舒坦。
从一开始尘南的手臂没入双子女神体内开始。
这怪物便不断分解解读着眼前的这位侵入者。
在男人的努力下终于将自己的精神与怪物体内的两人达成调频一致。
这广袤的精神世界与自己进入的任何一处都不相同。
如果杰西卡的精神世界是一片绿色的生机盎然。
那现在自己看到的则是一处悬崖。
悬崖处还有不少海浪声。
听得出万丈深渊下就是大海旋涡。
精神世界中自己没有张可心的帮助就连行走都感觉十分困难。
这让尘南的呼吸都感觉到开始变得粗重。
在远处的悬崖之上似乎站着两个女人。
她们赤身裸体的站在悬崖边遥望着下面的深渊。
听得到声音只有耳边传来的阵阵海啸声。
“林达……阿比盖尔……”
尘南在远处喊出两人的名字。
但那声音很快就被呼啸的海风消灭。
男人步履蹒跚的朝悬崖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