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灰白色的头发从耳旁垂落
看的出来这个凶狠的家伙不修边幅而且绝不好惹。
男人将口中长长的骨头扯出扔在地上狠狠踩上一脚。
即使黄沙被太阳灼烧的滚烫也没能让其的脚掌感觉到丝毫疼痛。
男人拉了拉自己的盗贼服让领口打开散发热量。
仿佛刚才的能量让他感到焦躁难耐。
一旁裹着头巾的小弟问道:“老大,您怎么了?”
“守墓一族出动了,这股能量绝对是从墓穴的方向传来的。”
男人的独眼露出了贪婪的神色。
盗贼们听到这话立刻开始欢呼雀跃。
但独眼盗贼很快就让自己的手下保持安静。
“老大!咱们终于熬出了头!找了这么多年阿灵王的墓穴终于有了眉目!咱们要发财了!”
“蠢货!财宝的价值只能用这些东西衡量。”
独眼男人晃了晃自己手中的酒瓶。
里面的劣质酒水随着晃动在玻璃瓶内产生了丰富的泡沫。
“我们知道!老大想要的是那支令旗!”
盗贼们从来就没有忘记他们的目标。
独眼男人想要的东西从一开始就很明确。
这也是盗贼们人尽皆知的事情。
“那支令旗归我,其余的财宝和陪葬品你们爱怎么分就怎么分。”
独眼男人的话立刻感染了所有的盗贼。
空气之中顿时充满了欢乐的气息。
盗贼们将手中的酒瓶高高举起对准了日光一起干杯。
在饮下剩下的所有烈酒后终于迎来了进军时刻。
为了给大伙鼓舞士气独眼男人特意强调了阿灵王墓穴之中有多少多少闪闪发光的宝藏。
仿佛他真的见识过这些东西一样。
狂沙之中这群孤魂野鬼漫无目的地开始游走。
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挖坟掘墓。
在这片黄沙之中盗贼们骑着骆驼开始朝着能量的扩散点狂奔。
即使烈日当空也未能阻挡这股欲望。
在黄沙的另一头姜太虚已经被绑上了处刑架。
这硕大的十字架像是特意为自己定做的一样高高被竖立在黄沙堆砌的沙丘之上。
姜太虚被族人们戴上了象征罪恶的荆棘之冠。
荆棘的尖刺刺痛着他的额头。
鲜血顺着他的额角开始往下渗。
看着自己被钉在十字架的样子真是滑稽。
当初在夜雨山庄时候面对荆棘触手们都没能让自己这么狼狈。
现在竟然被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绑在十字架上抬了起来。
随着十字架不断被抬起。
姜太虚眼中族人的样子越来越渺小。
就像是俯视众生的上帝在观察自己的子民一般。
看到这些芸芸众生姜太虚突然感觉到有些悲哀和好笑。
自己曾经多想像传说中一样拯救这些人。
但到头来还是被绑上了十字架。
十字架足足有三层楼房那么高大。
被绑在顶端的道长向远方眺望。
那一望无际的黄沙吞没着周围一切生机。
自己也要葬身黄沙之中吗?
这应该也是个不错的归宿。
姜太虚闭上眼睛开始回忆小时候的场景。
自己和姐姐偷偷溜出来后的断山和现在的场景截然不同。
到底是因为什么摧毁了这里的一切?
“我是傀儡……是阿灵王的傀儡……是负责找回圣遗物的傀儡……我是戴罪之人……但我……但我也想……也想活下来啊……”
十字架被树立后族长开始训斥那些痛哭流涕的愚蠢族人。
这些在黄沙上狂奔的家伙们耗尽了体力躺在地上掩面哭泣。
遮天蔽日的黄沙带来的绝望之情让他们陷入了无穷的绝望之中。
天选之人就要被处刑。
一直向往的外界连一抹绿色都不曾存在。
甚至在这里的灼热感觉还不如在墓穴之间的阴冷要让人舒服。
内心的希望被彻底击碎后族人们开始掩面哭泣。
这声音越来越大响彻天际。
内心在地底压抑许久的冲动终于得到释放。
族长很快就呵斥了这帮无用的族人。
从巨大的悲伤中脱离出来以后他们就明白了该做的事。
就像是族长当时所想的那样。
羊群不需要存在的意义。
它们需要的只是牧羊人而已。
很快族人们就开始在族长的要求和安排下开始进行处刑的前奏仪式。
圣火在沙丘之上点燃。
这里的温度比地下高出许多。
点燃火堆并没有那么费力。
当火焰拔地而起时所有人的脸都被映红。
族长站在沙丘之上举起铁杖。
火焰迅速从火堆开始朝着十字架蔓延。
所有族人都被这超自然的力量所震惊。
他们知道族长神通广大但也被这一幕弄得瞠目结舌。
火焰相互交织在十字架下汇聚并且不断往上攀升。
姜太虚看着脚下的火焰颇有种圣人赴死的感觉。
道长的双脚已经感受到了火焰的温度。
那条火蛇像蟠龙一般缠绕着十字架已经接近道长的脚踝。
姜太虚往远处眺望突然看到一队人马正在由远到近快速接近。
道长突然有些紧张但也有些激动。
他努力睁大双眼想向远处张望。
但头颅的抬升导致了荆棘之冠刺入了血肉之中。
血液顺着荆棘滴落到道长眼中。
血液中的盐分蛰的他泪水直流。
但男人依旧向远处眺望。
难道是……尘南他们?
道长心里咯噔一声。
他很怕这群傻子过来送死。
族长的能力现在尚不明朗
如果贸然接近很大可能会全军覆没。
但姜太虚的内心中却又无比希望这群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这种矛盾的心理随着远处的人马越来越近而逐渐明朗。
守墓一族很明显也听到了远处的驼铃声。
族长惊讶之间猛然停止行刑站在沙丘之上朝着远处望去。
黄沙飞舞之间队伍已经来到切近。
为首一人横刀勒马大笑着看着这帮跪倒在黄沙之上虔诚的信徒。
“守墓一族的各位别来无恙!我林巢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