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瑶再次踏入御药房,那股异样的气息依旧萦绕在鼻尖,让人心头烦闷。昨日还好好放在这儿的玉研钵,此刻已然碎成几块,凌乱地散落在桌上,而那药杵更是不见踪迹,整个场面透着一股被人蓄意破坏后的狼藉。她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着内心腾起的怒火,心中暗忖:到底是谁如此胆大妄为,竟敢在这皇宫内院屡屡使坏?
她的目光犹如敏锐的鹰眼,细细地扫视着房间的每一处角落,不放过丝毫蛛丝马迹。桌角那几道轻微的擦痕,地面上星星点点散落的细小玉屑,无一不在无声地诉说着这里曾发生过激烈的争斗。
“哟,余姑娘,这是怎么了呀?”就在这时,李御医那让人厌烦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话语里虽佯装着关切,可那脸上挂着的虚伪笑容,还有眼中闪烁着的幸灾乐祸的光芒,却将他的真实心思暴露无遗。“连制药工具都保管不好,还怎么给贵妃娘娘治病呢?这要是耽误了贵妃娘娘的病情,你可担待得起吗?”
本就体弱的贵妃娘娘,听闻这话,脸色越发苍白,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看向余瑶的目光里也夹杂了几分怀疑与担忧,嘴唇微动,似要开口询问。
“娘娘放心,”余瑶赶忙压下心中的火气,语气沉稳而坚定,她心里清楚,此刻自己绝不能乱了分寸,越是这种危急关头,越得保持冷静沉着,“臣女自有办法应对。”
李御医见余瑶这般镇定自若,心里别提多不痛快了,本想着借这个机会狠狠刁难她,把她赶出皇宫,哪料到她竟如此顽强,丝毫不乱阵脚。他眼珠子一转,又心生一计,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阴笑。
“既然余姑娘说有办法,那下官可就拭目以待了。只是这药材珍贵得很呐,若是浪费了,那后果可就严重了,到时候可不好交代哟。”说着,他故意将一包珍稀药材放在了高处一处很不稳当的位置,那药材晃晃悠悠的,仿佛随时都会掉落下来,摔个粉碎。
余瑶只是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那包药材,心里对李御医的小把戏看得透彻,不过是想继续为难自己罢了,她根本懒得搭理,索性转身朝着药柜走去,假装在寻找可以替代的工具。
“余姑娘,你在找什么呀?”李御医见状,凑上前假惺惺地问道,那副嘴脸着实令人作呕。余瑶权当没听见,继续自顾自地翻找着。
突然,余瑶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轻声呢喃道:“看来,是得去那个地方了……”说完,她神秘兮兮地一笑,便径直转身离开了御药房,留下李御医和一众旁人面面相觑,猜不透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其实,余瑶并没有走远,她找了个没人注意的角落,身形一闪,便进入了自己的空间。这片空间可是她最大的秘密,也是她在这波谲云诡的皇宫中安身立命的最大依仗。空间里,灵气充沛得如同轻纱一般弥漫着,种植的各种药材品质上乘,长势喜人,更重要的是,这里还存放着她从现代带来的一些实用工具呢。
余瑶熟门熟路地在空间里搜寻了一番,很快就找到了一套简易的制药工具。虽说这工具比起宫里那些精致的家伙什儿是略显简陋了些,可胜在功能齐全,应对眼前这棘手的困境那是足够了。
她手脚麻利地采摘了一些新鲜的药材,便带着工具又回到了御药房,准备重新制药。
“她这是去哪儿了呀?怎么空着手就回来了呢?”王宫女看着余瑶,忍不住低声嘀咕着,满脸都是疑惑不解的神情。余瑶却没打算解释,只是默默低下头,有条不紊地将药材处理好,然后放进那简易的研钵中,开始研磨起来。
只见她手法娴熟至极,动作流畅得如同行云流水一般,那专注的模样,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王宫女在一旁看得眼睛都直了,嘴巴张得老大,半晌才回过神来,惊讶地问道:“余姑娘,你……你这是怎么做到的呀?”余瑶只是微微抬起头,冲她淡淡一笑,并未回应,又继续埋头专注于手中的制药工作了。
随着研磨的进行,一股药香缓缓地弥漫开来,那味道清冽又芬芳,丝丝缕缕地飘散在空气中,闻着让人顿觉心旷神怡,仿佛连这御药房里紧张压抑的氛围都被冲淡了几分。
李御医见余瑶真的开始制药了,心里那股恼怒劲儿“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气呼呼地走到余瑶身边,装模作样地凑过去观察了一番,随后便阴阳怪气地说道:“余姑娘,你这火候好像不太对啊,这药材可都是娇贵得很呢,要是火候控制不好呀,那药效可就得大打折扣了,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
余瑶眼皮都没抬一下,就像没听见他的话似的,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李御医若是闲着没事,不如去照看一下其他病人,我这儿就不劳您费心了。”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噎得李御医半晌说不出话来,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最后只得悻悻地走开了。
可李御医哪肯就此罢休呀,他心里憋着一口气,就想着怎么继续给余瑶使绊子,于是又凑到一旁,一会儿挑剔说配料的顺序错了,一会儿又嘟囔着药材的比例不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试图干扰余瑶制药。
“李御医,您这又是何苦呢?”就在李御医聒噪个不停的时候,张公公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他脸上带着那一贯意味深长的笑容,目光在李御医和余瑶身上来回打量着,仿佛要把两人的心思都看穿似的。
李御医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脸色微微一变,赶忙赔着笑解释道:“张公公,下官这可都是为了贵妃娘娘的病情着想呀,绝无其他意思,就是怕余姑娘哪里疏忽了,耽误了娘娘治病呢。”张公公只是笑了笑,却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看着余瑶制药。
余瑶就当没听见李御医的那些干扰话语,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制药步骤里,继续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手上的活儿。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娴熟无比,精准得就像经过千锤百炼一般,活脱脱一位经验老到的制药高手。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药材的精华在余瑶的巧妙操作下逐渐融合在一起,一股愈发浓郁的药香在御药房中弥漫开来,那香气萦绕在众人鼻尖,让人越发期待这最终制成的药丸会有怎样的神奇功效。
李御医看着余瑶手中那逐渐成形的药丸,脸色变得越发阴沉难看,他心里清楚,自己这次的计划怕是又要泡汤了。
恰在这时,三皇子走了进来,他一进御药房,目光就落在了余瑶身上,脸上瞬间露出惊喜的笑容,赶忙上前招呼道:“余姑娘,你在这里呀!”
“三皇子殿下。”余瑶微微欠身行了个礼,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下,依旧专注地继续着制药的最后步骤。
三皇子走到余瑶身边,满脸关切地问道:“余姑娘,你没事吧?我刚听说李御医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