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腊安排吴用坐定,便道:“今天本王为贤弟安排了一件喜事?”
吴用一头雾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娄敏中道:“大王看吴总管已经三十几岁,尚未婚嫁,甚是忧虑。故而为吴总管安排了一门亲事。”
吴用听了一慌连忙道:“婚姻大事岂是儿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娄敏中道:“吴总管父母早已亡故,大王是你的结义大哥,正所谓长兄为父。大王操心吴总管的亲事,理所当然。至于媒人,我娄敏中就可以做媒。”
吴用哪里肯依道:“这事也太突然了,吴某没有心理准备。总要了解了解不是?”
娄敏中道:“给你做媒不是别人,正是大王嫡女公主殿下。今日已赐号梁山公主,与吴总管也算是门当户对。吴总管不会嫌弃吧。”
吴用听了大吃一惊,今天早上才知公主病重。现在就要让自己成亲,这是要拿自己冲喜啊。还赐号梁山公主,这野心真是昭然若揭。
吴用连忙道:“公主金枝玉叶,吴某一介草民岂能配得上?”
方腊不禁怒道:“吴用,你不要不识抬举。今日之事,你应也得应,不应也得应。做我吴国驸马也不糟践你这梁山大总管的身份。”
吴用见方腊生气,也毫不相让道:“吴某已有心上之人。公主殿下金枝玉叶,岂能做小。”
石宝拔出劈风刀大喝:“你心上人能扛得住几刀?”
史进、花容见状,立马上前护在吴用身旁。吴用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慌忙将两人拦下。
方腊又道:“你穷途末路,本王好心收留。收你为驸马,结秦晋之好,本欲亲上加亲,共成霸业。你休要冷了本王的好心。”
吴用默然不语。方腊命人将吴用三人带到偏殿休息。
吴用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心中踌躇。
史进道:“哥哥,要我说,你便娶了梁山公主。今天早上安道全不是说了吗?公主害得是相思病,你这味药引,陈放了这么久,肯定药到病除。
梁山公主乃是大吴公主,金枝玉叶。配咱们也算没有辱没哥哥声威。你若娶了大吴的宫女,传出去,江湖上怎么看哥哥?我们不是低了方腊一头。
娶了公主,方腊对咱们就放低了戒心,让公主劝劝她爹,帮我们打回山东,东山再起。到时候有了实力,谁听谁的,还不是咱说了算?”
花容也道:“我觉得史大郎说的有些道理。安神医不是说了吗?哥哥相好正是公主宫中侍女。等将公主娶过门,纳做小,也不说辜负了一片心意。
主要是现在咱们身不由己,被困在杭州。公主或许是能让咱们兄弟,脱困的最简单方法。”
吴用听了,无奈点头。说破天这门亲事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只是对不起金芝一人。
再说金芝被情思所困,又着了风寒,病情越来越重,渐渐牙关紧闭,水米不进。隐隐约约听见说,大王要招一门亲事冲喜。
贴身女官问另一个侍女:“你可知招的夫婿是谁?”
那侍女摇摇头道:“我在偏殿见了,不认识。反正不是吕师囊公子。”
原来方腊曾跟金芝说过吕师囊公子的媒。金芝嫌弃吕公子生性残暴,欺压百姓,杀人如麻。
却不知金芝只听到吕师囊三个字,登时心想:“还不如死了算了,省的眼睁睁看着父兄惨死,国破身亡。”
方腊见女儿病情加重,拖不得,一不做二不休,当夜就将吴用送进洞房。宴席过后补办。
且说吴用被推入西宫当中,一路东张西望,不见金芝的身影。进了洞房,却见烛光摇曳,锦缎飘红。吴用想起公主如今病重,也不禁心生怜悯,缓缓走向床头。
贴身女官见吴用进来,吃了一惊,随即忍不住泪如雨下。她曾在东宫幽所外等待公主,无意中觑见过吴用,知道这正是公主的贴身之人。
女官连忙伏身将公主抱起。吴用这才看清公主正是金芝,一瞬间又惊又喜又悲。慌忙将金芝抱在怀中。
金芝睁眼见新郎正是吴用,瞬间病好了一半,泪水如涌。
吴用吩咐女官端来水米,贴身照顾,渐渐缓过精气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