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厚摇摇头道:“陈宣抚筹备数月,正是南征关键时候。不想如今举步维艰。我等死不足惜,耽误了朝廷大事。”
宿元景点头道:“这些我都有了解,我自会尽绵薄之力。你且回去吧。”
孔厚辞别了宿元景,回到客栈不提。
却说那童贯离了皇宫,回到家中接到花子虚书信。花子虚将陈丽卿暴打魏公公之事添油加醋描述一遍。童枢密也是太监出身,岂能忍了。
童贯被气的七窍生烟,草草吃过中饭,便直奔蔡京府上。蔡京正收到翟谦书信,控诉陈希真目无朝廷,抢占太师私产。
童贯进门就将陈希真数落一番,最后对蔡京道:“太师看看如今朝堂,那些官员都不把我放在眼里。谁给他们的胆子?若是这陈希真立了大功,进了中枢。这朝堂之上岂有我等的容身之地。
他如今就敢这样对待圣上近侍,以后还能了得?我等一味纵容,就怕是死无葬身之地。”
蔡京点头便是同意,又思虑一番道:“这陈希真与高太尉关系密切,若是我等强行弹压。岂不是伤了高太尉?”
童贯道:“太师将高太尉唤到府中,我自有主意。”
蔡京便派人将高俅请到太师府。众人闲叙一阵。童贯便道:“如今陈希真猖獗,目中无人。高太尉意下如何?”
高俅道:“如今宿元景有王禀等人,陈宗善有张叔夜。童枢密门人刘延庆等不堪大用。我等亦须寻找新的羽翼,不然这兵事之上,我等迟早被宿元景碾压。
陈希真此人还算恭顺,能力也强过刘延庆十倍。若能加以利用,我等必然如虎添翼。”
童贯笑道:“太尉将陈希真引为心腹。陈希真可未必如此想。”
高俅问道:“此话何意?”
童贯道:“据我所知,陈希真属下判官,数次去找宿元景。高太尉还蒙在鼓里,可不要赔了夫人又折兵。”
高俅听了大惊失色道:“此话当真?”
童贯道:“千真万确,枢密院的眼线遍布京城,这些事情我老早便知。只不过不想伤太尉之心。”
高俅气愤道:“好个陈道子,竟如此狂骗我。”
童贯道:“如今之计,必要将他拿下。不然这些个猫猫狗狗都不知我等手段。”
高俅稍微冷静下来。想到陈希真往日恭顺,而且还救过自己一命。便道:“陈希真尚有可用之处,不如先敲打敲打。若不知悔改,再行解决。”
童贯听了只是摇头。蔡京道:“那就依太尉所言。”
又一日早朝,众文武分班立定。
花公公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谏议大夫崔日用道:“臣弹劾陈希真在扬州肆意妄为,目无王法,纵容部下。
其女儿有私通梁山贼寇之嫌疑,还蛊惑军心,诬陷宣抚副使阳谷侯花子虚。
其连襟都统制刘广诋毁朝臣,并妄言招安不如落草。”
三司使吴敏道:“陈希真私自截留赋税,如今朝廷收入大减,入不敷出。”
宿元景出班道:“崔日用所言都是些子虚乌有、鸡毛蒜皮的小事。如今战事,钱粮用度巨大。如不从扬州等府截流,还需朝廷调拨。一来一去,被各种折损岂止一半。”
中枢侍郎耿南仲道:“陈希真非议颇多,不如另选贤能。”
兵部侍郎李纲道:“临阵换将,乃是兵家大忌。耿侍郎怕是没有读过兵书。”
童贯出班道:“陈希真性格太烈,与众将多有矛盾,不如降为副帅。既不失调配,又能选任贤能协调众军”
赵官儿烦的不行,在朝内人人讨论陈希真,回到宫中还得听慕容贵妃唠叨。转头又问高俅道:“卿以为如何?”
高俅道:“童枢密之计正好。”
赵官儿道:“即以此行。不准再议这件事情。再让朕听到,闭朝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