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想有什么东西会是让那个宫女在彼时就认定皇后长久不会更换丢弃,还会一直接近呢?虽然最先想到的便是脂粉钗环,可那些物品太过显眼,一旦出事很容易被发现,而她前不久才偷盗过此类物品,很容易联想到她身上来,万一彻查那具尸体,难免露馅。
那还有什么其他东西是皇后爱不释手还能确保久用不厌的呢?以她多年伺候皇后的经验,必定对皇后喜好了如指掌。只要能拿捏一个人的习惯,便能知道如何对她好,亦能清楚如何方能害她。”
祁肆夜沉思了一会,还是无果,对皇后他倒是无甚了解。他盯着羡雪的眼睛,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羡雪从腰间掏出了自己昨晚用过的那枚夜明珠:“殿下你看,这是我随身带着的珠子,因它圆润透亮,摸起来光滑似水,夜晚还能用来照亮前路,所以我一直随身带着。
如果要对我下毒,下在这颗珠子上,就是最好的地方。”
祁夜点了点头,“那皇后也有如此爱不释手之物吗?”
羡雪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我靠近她身边也没有闻到任何味道。普天之下不存在完全没有味道的药物,只是气味浓淡不同罢了。”羡雪解释道。
祁肆夜看起来依旧愁云未解,日光渐盛,他便拉着羡雪到一旁的亭子中稍坐,以避艳阳。
“我是想说,如果是你,因为不知道我有这颗随身携带的珠子,便不会想到在它上面下功夫,顶多就只能在我爱吃的茶水或吃食中动手脚。
所以那位太监并没有趁乱直接向皇后投毒,而是不嫌麻烦地杀了个替死鬼,也要找一个熟悉皇后之人下药,当然是以还她自由之身为诱饵。”
“我家雪儿就是聪明。”祁肆夜手里把玩着羡雪那颗夜明珠,不时拿在鼻子下嗅嗅,仿佛上面会有她的味道一般。
“若是当女皇,天下必定长治久安,世间清平祥和。”他伏在她耳边悄声说道。
“殿下休得胡言。”羡雪在她耳边轻轻说的这寥寥几字便勾得她魂不守舍。带着她身体温度的热气喷在永王的脸颊上,香气勾魂。
“那这毒她到底是下在哪儿的?”他顺势用手将羡雪的头放在他的肩头之上,他很喜欢听她这样窃窃私语,有种耳鬓厮磨的亲密感。
“皇后娘娘素来待下人宽厚,如若不是犯了偷盗这样的大错,违反了宫规,她是不会像赶走那位宫女一样轻易换人的。”
祁肆夜一惊,扭头看着她的脸,“所以你是说……”
“没错,这么多年不会被清扫,也不会被替换的不是何物,而是人。
是那些皇后娘娘最为倚重,陪伴她多年的嬷嬷、宫女和太监中的一个,这名宫女趁他们不注意,将药下在了他们某一位的身上。而这些年此人一直携带着这种会损伤内理的药物游走在皇后娘娘身边,导致娘娘已再无生育子女的可能。”羡雪在永王耳边徐徐诉说,喃喃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