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雪琢磨着定是皇后娘娘见永王在她房间，不便打扰，今晚就特意将晚膳着人送了过来。

“永王殿下若不急，就跟我一起用膳吧。”

用膳中，虽然祁肆夜很想知道她为何如此惧怕闪电，但见她依旧魂不守舍，实在是于心不忍。

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他便又将话题引到了投毒案上。“今日还没说完，所以你觉得毒是被下在某一位十几年前就待在凤安宫伺候的宫人身上了是吗？而且此人至今都尚未离开。”

“没错，太医院和我以前都将所有目光放在了皇后娘娘的一应吃穿用度上，而忽略了她身边的宫人随身携带的胭脂、首饰和衣物等。

虽然像胭脂水粉这样的，不可能多年都没用完，而衣物也不可能不洗，那唯一可能的就是饰物，而且还是极为珍视的饰物，才会这么多年都一直不离身。”羡雪细细道来。

“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你会跟皇后摊牌，让她彻查此事吗？”祁肆夜给羡雪碗里夹了一块他记得沈凌烟以前也很喜欢的香菇。

“不行，如果告诉皇后娘娘，她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此事一定会闹到幕后黑手的耳中，那我们便会打草惊蛇，最坏的情况甚至还会暴露身份。”羡雪装作没注意到的样子，吃下了他夹的那块香菇。

“那你是打算自己查了？那么多的宫人，他们不会起疑吗？”祁肆夜质疑道。

羡雪竟然礼尚往来，给祁肆夜的碗里也夹了一块肉。“人确实是多，所以我得想个说法，让他们自愿拿出来，还没有丝毫疑心，就连皇后娘娘也不会觉察到半点不对劲。”她放下了筷子，表示自己已用膳结束，并抬手示意让祁肆夜继续。

其实她从小受的教育是绝不允许她如此失礼，在别人看起来还会继续用膳时就停止进食，一般来说即使已经吃饱也得象征性地陪着别人继续吃一会，但今日她实在没有胃口，也没有力气再吃下去。

“那我明日就来一睹洛小姐的妙计了。”祁肆夜也放下了筷子，羡雪才明白，原来他是一直在陪自己吃。“我每日都来，洛小姐不会厌烦了我吧？”他明知故问道。

羡雪却又巧妙地避开了直接回答他的问题：“您每日都来，若是明日缺席，皇后娘娘可能还会起疑呢。”

祁肆夜无奈摇头笑道：“和聪明人说话，有时候也挺累的，每次都像是在打哑迷。”

羡雪装作听不懂，低下头沉默不语。

祁肆夜虽看她神色已经好了不少，但还是磨磨蹭蹭不舍得走，想着哪怕与她能多待一会儿也好，两颗寂寞的心在夜晚悲凉的秋风中可以互相陪伴多一刻也是求之不得的福分。

“殿下是不是有些好奇我今日失常的原因？”他很惊讶羡雪竟然自己提起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