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雪躲进了他的怀中,泪水却渐渐干涸。“没事,我只是想起家人了。
那些年翎国并不太平,年年战火连天,受尽周边各国侵扰。我们家很难在翎都过个团圆年,每个寒风凛冽的冬日,我与父亲还有睿王不是裹着铠甲宿在战场,就是对着一张地图反复推演战局到深夜。
这雪,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阻碍大军行进的战场克星罢了,我们最讨厌的就是雪了……”说着,她的泪又忍不住激涌而出,在祁肆夜的怀中泣不成声,泪水沾湿了他的外衣。
他恨自己一开始还真以为羡雪是想看漫天雪花飞舞的壮观秀丽,原来她只是思念起了故人和往事。
“我明白。”他轻轻拍着羡雪的背,“沈家是翎国所有人的恩人,即使沧海桑田,翎国也最不该亏待了沈家,残害用自己的血肉护一方安宁的将士。
我明白,我都明白,凌烟,我定会倾尽全力助你复仇,为镇宁侯府和沈家平反!
好了,好了,别伤心了……”祁肆夜耐心地安慰着羡雪,她的每一声哭泣他都能感同身受。
“现在有我了,你不再是一个人了。”他感受到怀中之人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祁肆夜轻轻为他拂去了落在雪狐裘上的雪花,怕这冰天雪地冻坏了她。
“这么巧!这不是永王殿下和小美人吗?我们这都能遇到!这就是缘分啊!”看来谢方方和安凝郡主也不怕冷出来赏雪了。
羡雪一听到谢方方的声音就立即从祁肆夜怀中站直了起来,怕泪痕被他们窥见,用怀中丝帕细细擦了擦脸。
“不算巧,这条路是醉玺居回翎都中大部分官宅的必经之路,能在这里遇到也算必然。”祁肆夜语气冷漠,有些不爽这两个不速之客又打扰了他与羡雪两人独处的时光。
“没错,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还是各自回……”安凝郡主话音还未落,就被打断了。
“小心!”祁肆夜和谢方方同时将自己身边的女子扑倒在地上,死死地护在身下。
刚才他们都看到一枚飞刀由右侧屋顶方向朝他们刺来。不过二位女子刚好都背对着,故而没发现。
还好,这枚飞刀速度虽快,但还未近羡雪的身就已被附近的洛氏护卫发现打落在地。
祁肆夜听到对面屋顶上似有追赶打斗之声,不到半刻,一个[鬼剑门]护卫和一个暗隐就押着一位黑衣人跪在了羡雪身前。
不过此人嘴角流血,看来早已服毒。羡雪还来不及审问他就断了气。
“竟然有人想杀本郡主!谁啊!都给我出来!”安凝郡主虽嘴上还是不饶人,但脸上满是惊恐慌乱,眼里还噙着泪水,看来是真被吓到了。她还跌坐在地上,应该是腿软站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