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自从洛氏一族将洛家大小姐嫁于我之后,父皇就几次三番逼迫洛氏出钱充盈国库,但已于事无补。
谢郎中,这些情况,您是再清楚不过了。”谢方方如今在户部已是从五品的郎中。
“没错,国库年年入不敷出,所有的税收都抵不了庞大的军需。”谢方方与祁辰昱会心对视一眼。
这时,羡雪也从侧门领着侍女端茶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她的手里还拿着几份账簿。
“各位同僚,这位便是我的夫人,也是洛氏家主的亲妹妹。”
大臣们纷纷起身向她行礼。
“大人,你们现在手里拿到的这本账簿就是我嫁给安王殿下后,洛氏按照陛下要求所出钱财,已有几万两。
可这些钱全部都被陛下拿去填补军需,甚至陛下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征兵,这些不过杯水车薪,而半点都没有送到今年受旱灾的百姓手中。
可我们翎国,真需要这么多的兵马吗?
早年我们受熙国、墨国侵扰,边境战争不断。但在沈家军的多年征战后,时至今日早已和平了近十年。
即使前些日子熙国再来犯,安王殿下也大挫敌军,将熙国打得至少十年已再无还手之力,且已与我们定下了盟约,若是我们能与熙国通商,经济流通方能更加繁荣,各取所需,解了他们的生存之困,熙国也没必要孤注一掷再做此以卵击石之举。
若是翎国继续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下,不自量力地扩大军队,那早晚会令百姓苦不堪言,奋起抵抗,内乱不断,最后分崩离析自掘坟墓。”
在座的几位大臣都纷纷摇头,哀叹民生之多艰,囿于自身心有余而力不足。
“就在今日,兵部已收到急报,灾区已爆发多处起义,陛下派安王殿下前去镇压。”
刑部和吏部尚书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面露不安和震惊。
羡雪声音低沉无奈:“而且陛下的命令是——格杀勿论。”
“什么!”这几个人不约而同地怒拍桌面,“圣上他怎么可以如此!百姓们若不是被逼得没有退路了,也不会跟朝廷鱼死网破啊!”
“陛下他真的下了这样的命令?”有几个人不可置信地望着安王。
万一是有儿子想篡位,故意污蔑翎帝,召集高官大臣打着为了受灾百姓的旗号,实则行谋反之实,那他们不就成了助纣为虐的帮凶了吗?
“不,安王殿下所说,句句属实。”
又有一位年轻男子走进了屋内。
“李公子,你竟然也来了。”大家都认得,这位便是兵部尚书之子。
他如今也在兵部担任要职。
看到他进来,不少官员有些遮遮掩掩,不想被他发现自己在这里。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兵部尚书乃是翎帝的人,多年相交,绝不可能背叛。
“各位大人不必惊慌。我今日来这里,父亲并不知晓。
不过刚才安王殿下所说,陛下让他带兵去镇压乱民,且对叛民无论是否缴械投降都格杀勿论,确是事实。
我与父亲都不耻于此等草菅人命的行径。
父亲苦于忠义两难全,无法抵抗陛下。
但我今日来了,虽只代表我自己,但我与诸位同僚一样,坚决反对,对那些无辜灾民赶尽杀绝!”
“好!”刑部许尚书站起来拍手叫好,“我们今日前来大家应该或多或少都抱着这样的想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