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渊转头去看程锦汐,想起那日祖母的话,眼里带着一丝冰凉。
“锦汐,你说实话。脂粉里的毒是不是你放的?月儿她——是不是因为你才这样?”
“不是!”
只一瞬,程锦汐眼里就蓄满泪水,她摇着头,满脸都是委屈。
“文渊,我是月儿的亲娘,我怎么会害月儿?若是那脂粉里的毒是我放的,我又怎会不看好月儿,让她误碰了脂粉。你信我,真的不是我。”
“可是……”
程文渊见两行晶莹的泪珠挂在她的脸上,嘴里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
他哪里舍得继续怀疑心上人?
他了解锦汐,她的性子温和柔软,她不会有害人心思的。
更不会害月儿。
想到这里,程文渊将她拥进怀里,轻缓拍着她的背,小心安抚。
“锦汐,我错了,不该怀疑你。你不是那种人,我相信你。好了,不哭,乖。”
……
“少夫人,老夫人唤您过去。”
楚瑶到了松鹤堂,就见李氏一脸堆笑看着她。
“瑶儿啊,来坐。祖母有话跟你商量。”
见老夫人这番殷勤模样,楚瑶就知没好事。
就见老夫人拉着她的手,絮絮说着:
“……你大哥跟崔家的婚事定了。
其他都好,只是彩礼这块着实让祖母头疼。
你也知道,侯府公账上没多少闲钱。
你帮祖母想想办法可好?
如今祖母只能求着你了,瑶儿一贯最是贴心……”
原来是问她要钱。
上一世,老夫人因着程文博亲事,连哄带骗从楚瑶这拿走一万两银子。
那时,楚瑶信了李氏的鬼话。
什么嫁进侯府就是一家人,什么侯府先借着,回头再补给她。
可那钱有去无回,直到她死在侯府,也没见到侯府还钱。
不止如此,有一就有二。
后来二小姐程怡出嫁,老夫人又以借的名义,从她这里拿走一大笔款子。
程怡又哄着她拿出不少东西做添妆。
紧跟着三少爷娶妻,又是如此。
楚瑶嫁进侯府时,可是带着极为丰厚的嫁妆,但也经不住这些人几次三番哄骗拆借。
后来将军府出事时,楚瑶私库几乎已经空了。
明知道楚家有冤情,她却拿不出银钱打点关系。
她急得嘴上起火泡。
等她去找老夫人求还账,找已经成为二姑奶奶的程怡、三少爷借款时,才真真体会到什么是低三下四,什么是世态炎凉。
那些人的嘴脸原来是那般刻薄。
说出的话竟是那般无情!
楚瑶受尽屈辱,却没求来一个铜板。
她的钱就算喂给狗,也能喂熟了吧?!
可那些人禽兽不如!
想到这里,楚瑶冷笑。
“老夫人,这事您不必担心。
崔姑娘对大哥一往情深,崔家又极看重大哥。
侯府彩礼少些,崔家不会有意见的。”
“侯府好歹也是百年世家,彩礼太少掉份。就算崔家不介意,咱侯府脸面也不好看。”
“老夫人您这就想错了。
俭,德之共也;侈,恶之大也。
嫁女择佳婿,毋索重聘;娶媳求淑女,勿计厚奁。
婚嫁之事不必过分追求聘礼和嫁妆。
圣上如今也提倡勤俭持家,勿奢勿侈。
咱们侯府完全没必要为了排场攀比,掏空家业。”
李氏听了楚瑶的话,脸色沉了几分,但还是极力克制情绪,哄劝楚瑶。
“就算精简彩礼,也还是要花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