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有事?”
楚瑶不耐烦转头看向心事重重的程文渊,程文博亦停住脚步,立在身后。
“户部尚书大人爱子如命,不会同意银钱解决此事的。”
程文渊顿了一顿,无奈继续,“不知夫人有何高见?”
“世子抬举我了,我一女子,哪里有什么高见?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夫人意思是若是不能私了,就任由官府评判?”
“不然呢?世子还有什么好办法吗?”
“若是尚书大人将这件事闹到朝堂上,指责侯府管教不严,要求同时惩治侯府。那侯府岂不是也要受牵连?”
程文渊深知平阳侯府如今只剩一个空架子了,经不起任何折腾。
前不久自己刚惹怒圣心,若是再加上这事,圣上一怒之下,削去侯府爵位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圣上极为倚重户部尚书大人。
程家有着侯府头衔,勉强挤在京中勋贵圈。
若是丢了这个头衔,程家也就彻底一落千丈了。
自己怕是日后更难有出头之日。
“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这件事不怪旁人,谁让通哥胆大包天伤了尚书公子呢。任何事总是有代价的。”
楚瑶语气淡漠,一句话让程文渊心中有些没底。
这事不会真的牵连侯府吧?
想到这里,程文渊貌似有些为难,艰难启唇。
“侯府不能有事。夫人,你能不能求求老将军,让他出面同尚书大人交涉。
尚书大人兴许能看在将军府面上,放侯府一马。”
一旁的程文博接话道:“二弟说的没错,劳烦弟妹务必请老将军出面。
这件事无论如何不能牵连到侯府。
通哥一人闯出来的祸,该怎么处罚就让他一人担着。
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该再牵连侯府。”
“大哥、世子,抱歉。
我今日回将军府了,祖父旧疾犯了,正在家卧床养病,下不了床。
怕是帮不了侯府忙。”
“夫人,就算老将军下不了地,请他老人家给尚书大人写封信也是好的。我明日同你回将军府求祖父可好?”
楚瑶抬眼看向面目清俊的程文渊,这时只觉他面目可憎。
她的眼底带着鄙夷之色。
“世子,你把这件事想得太简单了。
若是你的爱子被人削去耳朵,其他人一封不疼不痒的书信能解得了你的心头之恨吗?
将军府同侯府是姻亲,算是一条船上的人。
将军府出面就是向尚书大人表明,侯府还想包庇伤人凶手。
到那时,尚书大人怕是会将一腔怒火全部转移到侯府身上。
那侯府真就在劫难逃了。”
“这……”
程文渊拧眉细思。
很快意识到,楚瑶所说确有道理。
刚刚是自己心急,没掂量好轻重。
一旁的程文博率先焦急道:“弟妹说的有道理,将军府确实不该出面。
不仅如此,侯府也该向尚书大人表明立场。
这件事既然由五弟一手酿成,自然要由他一力担着,万不能让他连累侯府。
冤有头、债有主,尚书大人此时最恨的是伤他爱子的人,并不是侯府。
尚书大人解了气,估计也就不会再牵连侯府了。
二弟你的意思呢?”
程文渊面色凝重,迟疑出口,“可是祖母舍不得五弟吃一点苦头,祖母那边怎么交代?”
“二弟,你就是妇人之仁。
五弟三番两次伤人,侯府一次两次替他收拾烂摊子。
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