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姑转头看向那株海棠树又道:“你们再看这海棠树。
虽说四季海棠各季都有花开。
但多数在盛夏之际,都是花开寥寥。
而此株海棠却在此时异常盛放,花朵又艳红似血,此乃大凶之兆。
定是海棠日夜受了妖气滋养,才会如此妖艳。
这院子便是那妖孽人形的栖身之所。
院子主人,就是那妖孽的人形!”
众人听了此话,无不毛骨悚然。
“胡说!”
程锦汐怒目上前,站在张道全面前,势必要让她看清楚自己。
“张道姑,你可瞧仔细了。这里是秋夕院,是我程锦汐的院子。”
张道姑瞥了她一眼,冷冷道:“那又如何?”
“张道全!我是程锦汐,当年在慈安寺的程锦汐。”
她再次提醒她。
“贫道早年是同程施主有过一面之缘。但施主不能因着那点浅薄缘分,要求贫道偏帮施主。”
程锦汐不料她如此不念旧情。
起初还以为她是弄错了,原来不是。
程锦汐冷笑一声,“既然你承认早年识得我,为何早年不说我是妖孽,如今就将妖孽的罪名扣在我头上?!你这是何道理?”
“贫道说过,妖孽转世化为人形,早年妖力不足,导致妖气不显。
是以此,贫道早年并未察觉施主身上的妖气。
贫道今日既已发觉施主身上的妖孽之气,还是奉劝施主放过侯府,莫再行恶。”
“程锦汐,原来妖孽是你!”
李氏吓得后退一步,她颤巍巍地指着程锦汐,声音嘶哑。
“居然是你!果真是你!
怪不得自从你做了渊哥姨娘,渊哥就被贬官。
通哥、博哥、广哥接二连三受伤残废!
你这个害人精!我们侯府待你不薄,你为何如此害我们?!”
“老夫人,我没有!真的不是我。”
程锦汐扑通跪在李氏面前,焦急大呼。
“老夫人,您相信我。我也是程家人,身上留着程家的血脉,我同侯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怎么会害程家人?!”
“祖母,锦汐说的没错。锦汐没有害侯府的道理。”
程文渊忙出言替程锦汐辩解。
说是程锦汐祸害侯府男丁,他确是不能相信。
“渊哥,你糊涂!一再被这个祸害蛊惑!仙姑都说她是妖孽转世,妖孽哪里讲什么道理!”
“老夫人,妾冤枉。我真的不是妖孽转世!是这个张道全胡说八道!她污蔑我!她不过就是一个半路出家,只会坑蒙拐骗的低等道姑。”
“程锦汐,你真让我寒心。这时候不承认自己的错就罢了,还敢攀咬仙姑、污蔑仙姑。
你也不怕遭天谴!
别忘了,仙姑还是你推荐给我的!
是你在我面前保证这仙姑如何灵验。
怎么,因为仙姑说了不利于你的话,你就翻脸不认人了!”
“老夫人,妾没有说谎。
这仙姑根本不是得道的道姑。
妾早年认识她时,她还是慈安寺一个地位卑贱的洒扫姑子。
因为犯了错,被赶出慈安寺。
后来,她被白鹭观道长收留,才转为道家弟子。
她学佛法不成,改修道,她根本没有真本事。
只会装神弄鬼、招摇撞骗。
妾当初也是见侯府近来多灾祸,人心慌慌,所以才请她来安人心。
谁知她竟给妾泼脏水!
想来,定是当初在慈安寺时,妾无意得罪了她而不自知,今日才平白遭了污蔑。”